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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惊愕的众人,赵玉娘有些愠怒,她怒视冯淑兰:“啥叫‘胡子’?胡子就都是坏人吗?”
她用手一指马号、颜旺财、黑彪子:“他们都当过胡子,是坏人吗?我也在胡子窝待过。”
冯淑兰吓得低头不语,站在那里不动。
赵玉娘怒斥道:“端菜去!”冯淑兰转身走向厨房。
赵玉娘看向蚱子接着问他:“愿不愿意在我这儿?”
蚱子爽快地回答道:“愿意!”
赵玉娘缓了口气说:“这院东西厢房都有地方,随便住哪间都行。”
蚱子接着说:“那,那,我,我还是睡西跨院的大通炕吧,喂马,起夜都方便。”
众人看着蚱子的憨态样都笑了。
冯宝摸着蚱子的头说:“这小子,好好干,听你赵姨娘的,将来让她给你说个媳妇。”
淑兰这时候端着一盘菜走到桌子旁,蚱子看到她,听着冯宝说的话脸红了。
马号拍着蚱子的肩膀说:“对,将来娶个媳妇生个娃,别像你冯大爷……”
马号下边的话还没有出口,冯宝瞪了他一眼,吓得马号没往下说。
大家边吃边喝,也没间断聊天。但,聊的都不是闲嗑,而是赵玉娘是否担任‘共荣军’司令。
赵玉娘让冯宝先说,因为冯宝在这些人里岁数最大,也老成一些。
冯宝的意思就是不能整什么‘共荣军’,更不能当什么司令。
当汉奸被人骂,被人恨,不是好事儿。
赵玉娘和岳洪光守着这处院子就能过好日子。西跨院的粉坊、豆腐坊、磨坊租出去就够开销。
愿意打鱼就打鱼,也可以置地,自己不愿种可以租出去。
大家听了都沉默不语,赵玉娘看出了大家的意思,那就是兵荒马乱的容你过小日子。
都不说话,赵玉娘端起酒杯:“先喝酒,咋说我现在是回来了,女儿的大仇我给她报了,她在九泉之下应该安息了。
“这都是高兴事儿,来,干一个!”
赵玉娘说着一仰脖子先干了。
众人接着都喝光了杯里的酒,然后吃菜。
喝着吃着,不免都有了醉意,这时候嘴就没有把门的了,话匣子也都打开了。
马号舌头有点生硬,磕磕巴巴地说:“冯大哥说的是很好,但是,好像现在不行。那日本人能让玉娘过消停日子吗?别说是带兵打仗的‘司令’,就是摆个花架子你也得摆。
“你赵玉娘是什么人物啊!胡啦河畔、松滨江两岸,那是响当当的人物。你脚一跺胡啦河水都倒流。”
“整大扯了!你刹刹闸吧!”赵玉娘阻止他
“不管怎么说,这杆旗你是非抗不可,没有退路。”
说到这里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黑彪子接过马号的话茬:“是啊,消停日子是没了,去乡下我二姨家,汉奸带着日本人正在收缴枪支,凡有枪支弹药不按时交的都按反满抗日论处,抓走没商量。”
“抓丁也很厉害,凡事年轻力壮的不管你是谁,抓住就拉走。也不知道拉哪儿去了,去了干什么,都不知道。我假装和村民一起去修路,才躲过去。”颜旺财说出了他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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