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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七章 有迹可循（第2页）

想着想着，她便进入了这片难得的清净里，进入了梦乡。

而坐在对面的赵元生忽地睁开眼，眼里浮现一抹温柔笑意。

他同样忆起了半月前，从北院离开，经过环廊时，碰见了一直等在那里的詹青。

“真的……决定了？”詹青问他。

元夕带着杜长松到南院来找他时，赵元生便已经做好了决定，只不过这一决定只有身边的几个人知道。

承天府里的人都以为他进了宫，从此以后就再也不会回来，因为他走的时候，就连身边最亲近的人都没带。

詹青便是那时候知道的：赵元生很快就会回来。

所以今晚在这里见到他，詹青并不意外，反倒是关心起他何时回来。

赵元生不答反问：“若我说，我改变决定了，往后再也不会回来，或许这样对我们都好，你怎么想？”

詹青沉默良久，方才道：“是因为我？还是……她？”

詹青对柏钰的心思，赵元生一早便知晓，当初还曾因为这点提醒他，可后来回过神来，却发现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陷了进去。

赵元生迟迟没有回答，反而让詹青更加确定对方心中所想，他们从十几岁少年时相伴至今，怎么会连这点默契都没有。

即便是不说，他们也早就猜到了。

虽然只过去了半月，但赵元生已经快想不起来，那一晚詹青究竟沉默了多久，才对自己说出了那句话。

他说：“公平竞争吧，像小时候一样。”

赵元生答：“好。”

无论最后柏钰走向了他们之中的谁，都不会影响这十几年的感情，何况……还有裁判呢。

张炎突然掀开帘子钻进来，看见赵元生还楞了一下，像是吓了一跳：“大人坐错了，这辆马车是咱们仵作的车，大人的马车在前头呢。”

赵元生竖起食指，摇摇头，悄声道：“她睡了。”

张炎嘴角顿时按捺不住了，连连点头，一屁股挤开赵元生，学着他刚才的动作嘘了一声：“我懂我懂。”

他凑近了一点，挑眉道：“我可是站在大人这边的。”

赵元生笑弯了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从荷包里取出一块亮闪闪的金元递过去：“以后也请一直站在我这边。”

张炎笑眯眯的接过来，突然轻声“啊”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大人的这块金元怎么跟我搭档袋子里的一模一样？难不成之前的那些……”

赵元生微不可查地摇头，指了指对面的柏钰，示意他别出声。

张炎心里大为震撼。

最初见到搭档时，他见她掏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里头装满了足以盘下大酒楼的金元，却听她说这钱是卖了铺子得来的。

他当时就觉得奇怪呢，心说什么样的铺子能卖出这么多钱啊，不过那时候也没细想。

现在想来，也确实是他粗心大意，竟然丝毫没发现那些金元上面有并蒂莲花印，纵观整个元朝，也就赵大人有这么个习惯，喜欢在自己的东西上刻记号。

张炎不禁在心底连连感叹，原来……所有的一切早就有迹可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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