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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温桃蹊这会子倒果真乖巧下来,听了她兄长说这个话,缓缓又起身,正正经经的拜礼道谢,才又坐回去,只是又丢给她兄长一个眼神,大约是觉得,这起起坐坐的,是在折腾她。
&esp;&esp;陆景明对她起了兴趣,把她那点子小动作尽收眼底,无言的笑着,只等她坐了,才去应温长青的话:“那你们要谢我的,可就不止这一件了。”
&esp;&esp;温长青面色微沉:“那个男人?”
&esp;&esp;他高高的挑眉:“我去问了孙掌柜,人家拿着东西去当的时候,他并没有一眼认出来,只是当的银子多,东西贵重,那男人是一副生面孔,他多留了个心眼儿,吩咐人跟着人家出了门,瞧着人家回了家的,后来认出这是你先前在我们陆记打的,才笃定了那男人的确有问题。”
&esp;&esp;温桃蹊心下却并不安宁。
&esp;&esp;那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十有八九是周全的妻弟,来见陆景明的路上,她特意问过大哥,倘或是周全家的犯了错,又要如何,大哥的回答……看似模棱两可,实则意思已经很是明白了的。
&esp;&esp;她脑子转得快,眼珠子也骨碌碌的滚了两滚,在温长青问话之前,先叫了大哥。
&esp;&esp;温长青的话叫她打断了,狐疑的目光投过来:“干什么?”
&esp;&esp;“我不是跟你说了,阿娘说,这件事情她来处置吗?你怎么还问了陆……”
&esp;&esp;陆景明剑眉一拢:“我虚长你几岁,叫一声阿兄,不为过吧?”
&esp;&esp;她已然顿住两次了。
&esp;&esp;温桃蹊意外,他仿佛对此很是在意,尴尬的咳两声,倒也不扭捏:“你怎么还问了陆家阿兄这些呢?”
&esp;&esp;脾气古怪
&esp;&esp;微风夹裹着花香飘进屋中来时,温长青温吞的话音受阻了一样,顿住了。
&esp;&esp;他做了深呼吸状,似是在感受着春日里的微风拂面,生机勃勃,却又顺势把目光落在温桃蹊身上去。
&esp;&esp;那匆匆一眼审视过去,他心下有些犹疑。
&esp;&esp;这件事情,她明明是知道的,这个时候不愿意多提,甚至是有意打断了他的话,不想叫他再追问陆景明,难不成这丫头,她心里头是知道些事儿的……
&esp;&esp;温桃蹊既然是有意为之,温长青便敛了心思,也不想叫陆景明看出端倪来,收回了目光,平着声儿哦了一回:“上回我去寻子楚时候,问了他两句,倒也没指望着能查出什么,他倒放在心上了。”
&esp;&esp;一旁有小子们奉了茶点上来,甜白釉的茶盏描了金边儿,端在陆景明的手上,竟像是画中人一般。
&esp;&esp;他拿了盏盖拨弄着盏中浮叶,状似无意的又扫过温桃蹊,几不可见的把唇角扬了,顺着温长青的话接下去:“是孙掌柜做事老练,我回去问了一句,他就想起这个人,原本也是要来我这儿告诉一声的,就怕你们府上要查,只是我早上又出了一趟城,他扑了个空,耽搁了。”
&esp;&esp;说起出城的事情,他便是有心的了,温长青眼皮一跳,大抵明白,他听出不对味儿了,尴尬的咳一嗓子:“上回你说起的城郊的那五间铺面?”
&esp;&esp;陆景明尚没有来得及回他呢,温桃蹊拢了裙摆站起身:“阿娘叫我来谢过陆家阿兄便回去的,屋里传了饭下来,还要等我回去,大哥和陆家阿兄要谈正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esp;&esp;她一面说,一面冲着温长青眨眼睛,因是背对着陆景明站着的,是以肆无忌惮些,并不怕他瞧了去。
&esp;&esp;温长青一向拿这个妹妹是没办法的,也晓得她古灵精怪,如今连阿娘都格外纵着她,似是有意放她过问外间事务,具体是因为什么,他暂且还不得而知,但总归同今次小金冠丢失之事少不了关系,他冲她摆摆手:“那你快去吧,别叫阿娘等着你。”
&esp;&esp;她欸的应了,这才收去满面的调皮,又与陆景明见过礼,便提了步子要出门去。
&esp;&esp;只是她人临到门口,身后传来陆景明的声音,叫住了她。
&esp;&esp;温桃蹊下意识站定住,只是扭过头来看过去,她背着光站着,那金芒自她侧颜而过,衬的她整个人越发娇柔,原就生的极美的那张脸,此刻竟宛若天人。
&esp;&esp;陆景明有一瞬的失神,几乎都忘了自己因何才叫住了这个人。
&esp;&esp;她转身的那一刻,仿佛……仿佛他也只是为了多看她一眼,哪怕一眼,都是极好的。
&esp;&esp;只是陆景明到底经历的场面多了,那瞬间的恍惚,也没叫兄妹两个瞧出来,他微敛心神:“三姑娘素日不爱金簪吗?”
&esp;&esp;温桃蹊一怔,揉了把耳朵:“什么?”
&esp;&esp;他笑着,虚空拿指尖儿点过去,她反手一摸,是她发髻上的那支青玉簪子,反应过来,梨涡浅笑的:“是,阿兄问这个,有事吗?”
&esp;&esp;陆景明摇头说没有,便笑着目送了她出门去。
&esp;&esp;温长青瞧着总觉得哪里怪,却说不上来:“你问我妹妹素日爱用什么簪子做什么?”
&esp;&esp;他把两手一摊:“我看三姑娘连耳坠子都是青玉的,浑身上下也不见金银,有些好奇,你这个做兄长的,怎么打了一顶小金冠,贺她生辰呢?”
&esp;&esp;“她是不爱,但姑娘家的妆奁中,总少不了这些,她不用是一回事,我打了来与她妆奁添色,是我的心意,再说了,我们三娘生得漂亮,人家姑娘不爱金啊银啊,生怕带了愈发显得俗不可耐,我们三娘可不怕。”温长青提起这个妹妹满心是骄傲,语气中都藏不住的,“你久在歙州,与你家中姊妹来往越发少,羡慕不?”chapter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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