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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夜戌时,皇宫彻底被攻破,同时正殿上空被火焰照亮,帝王陈玄桢誓死不投降苟活,宁愿自焚,以死殉国。
大殿里外浇了火油,大雪压不下烈烈火势。
浓烟滚滚,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陈玄钰坐在马上看着大火肆虐,脸上扬起些快意的笑来。
谢容在他一侧,冰冷俊容被火光照得忽明忽暗,他面无表情,盘问下方人:“可有人亲眼看到陈玄桢入殿自焚?”
卫承立即着人盘问宫里归顺了的宫人与臣子,得来答话确确实实看到陈玄桢命人关了殿,让人自外引火烧殿,再没见人出来过。
“那也不可掉以轻心,”谢容道,“陈玄桢不像有以身殉国气节的人,火势凶猛,等被扑灭里面的人也已经烧成了枯骨尸碳,辨不出身份,难断这是不是他使的金蝉脱壳之计。”
陈玄钰听此脸色一沉,立即下令严封皇宫京城所有出口,并挨门逐户搜查出城中可疑的人。
下了令,突然有军卫来报。
那军卫是陈玄钰的人,到他旁边压低了声音不知禀报了何事,方才还一脸沉重的陈玄钰挑了挑眉,目光饶有兴致地看向谢容。
似调笑:“将军不愧是身经百战多谋善断,走着神也能瞧出破绽,要是我倒差些着了陈玄桢的计。”
谢容掀眸朝他扫了眼,对其意味不明的言语没什么兴趣。“京城已破,提前恭贺陛下登极遂愿,不过我还有些私事要去处理,余下协助陛下清算皇党士族之事,还请交给卫将军。”
他改了尊称。
陈玄钰听着怔了一怔,望着被火海笼罩的宫殿,眼里满是压抑不下的野心欲望。
片刻,他笑应。“将军尽管去便是。”
长枪交予属下,谢容策马调转方向往宫外去。
看着他离开,陈玄钰摇了摇头,似觉得可惜,转念一想又觉如此也好。
一个痴于情爱,为了女人曾甘愿不要权势的男人,于他才倒不构成威胁。
近处的西城门已被死死封锁,想来其余通往外面的城门也已被叛军控制,严禁人出入。
雪愈大了,锦宁冷得不住打颤,裹紧身上的粗布夹袄,刚要动身,突然听到一阵铿锵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十人一列分头行动,给我挨家挨户的搜!看到可疑人员直接抓起来,宁可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
锦宁慌了下,不知道他们在搜什么人,不像是自己,环顾了下这条巷子,从另一端跑出去。
这里离谢府不算远,她对这几条街还算熟悉,几次快要撞上搜查的军卫都险险躲过。
她扶着墙难受的喘气,现在该找个地方先藏身,等城门开后再找机会逃出去。
可去哪藏才能躲过搜查?
锦宁突然想到最危险的地方会不会真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些人看到她逃出了府,应该不会想到她会再回府上……
她迟疑这法子可不可行,远处突然传来了异动,“站住,别跑!”“抓住他”“射箭!”有力的喝止声隐约传来,似乎是搜查的军卫抓到了可疑的人。
锦宁便往那声相反的地方去,她不好奇抓的是谁,别来抓她就好。
夜间视物不清晰,她忐忑又疲惫地跑着,肩膀突然和人狠狠撞了下。
那相撞的力道致使她半边身子都疼得麻,显而是两方都以较快的度面对面行动着才会生,锦宁只用余光撇到对方身着的女子罗裙,不敢逗留,低低道了声歉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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