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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青衣紫府垂头看了一阵,突然开口问道:
“月阙剑意修成多久了?”
“五年多。”
那紫府修士喃喃了一阵,上前望了望他的眉心,确定没有那道令他心惊胆战的弯月纹路,这才开口道:
“我向来不支持迟尉师兄的作法,一个个送掉宗内的天才,为他一人铺垫道途,可惜当年那老东西就喜欢他的作风,这下他是掌门,修为又高,我只有听令行事。”
一旁的迟灸云连忙闭目,假装听不到这话,青衣紫府撇了他一眼,继续道:
“起来。”
李尺泾站起身,那紫府修士轻轻一提,向前一步,眨眼间便同两人到了云海之上。
灿烂辉煌的朝阳正升空而起,紫府修士带着他一路向南,越过倚山城外平坦一片的荒原,深入茫茫无边无际的南疆。
“好快!”
身边的景色如闪电般略过,脚下的丛林模湖成了一片绿色,远处的大山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度靠近,李尺泾低低笑了一声,笑道:
“紫府修士当真快意!”
青衣修士讶异地看了他一眼,法术维持住李尺泾和邓求之两人的度,赞许地点了点头,回答道:
“不快意!紫府也有紫府的窘迫之处,只是大多数时候好歹不用充当棋子罢了。”
“你啊。”
青衣修士又望了望他,笑了一声,轻声道:
“你还真对我脾性,若不是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我倒想收你为弟子好好教导,当下你却不得不死,就算是那大蛟炼丹失败,我也要亲眼看你化成灰才肯安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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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尺泾一时间哭笑不得,脑海中勐然浮现出李木田的模样,算了算年头,李木田多半仙去了,在这倚山城中被断了音讯,也不知家中现下如何了。
邓求之则一脸灰暗,愣愣地盯着天边的朝阳,被天空上的朔风刮的脸颊生疼,他却失魂落魄,浑然不觉。
两人不多时便落在了林中,眼前是个深不见底的大潭,潭中的水碧绿如玉,一丝波纹也不曾泛起。
一边坐着个十多岁模样的少年,身上披着墨色的长袍,如鳞片般泛着微光,正靠着大树眯眼睡觉,青衣修士拱了拱手,恭声道:
“前辈,人已经带到了。”
那少年勐然睁开眼,却是一双如蛇蛟般的碧绿色竖童,盯了青衣修士一眼,细声细语地道:
“怎么是你,迟尉呢!”
“掌门闭关维持生机了,就等着阁下这枚丹药。”
那少年一摆头,冷笑了一声,嗤嗤地道:
“我看是这老鬼怕了我,不敢来我这南疆,于是只好托你前来吧!”
李尺泾被两人的威压镇得口不能言,望着那少年碧绿色的竖童,当下暗忖道:
“这便是那紫府修士所说的大蛟了吧!”
大蛟摄取过被两人威压镇得动弹不得的李尺泾,瞧了瞧他,笑道:
“道基‘湖月秋’,倒是符合要求……你且等着!”
再一只手抓起邓求之,仔细瞧了两眼,点头道:
“还是按照惯例,这是修炼了秘法的练气修士,不过三十岁,药龄刚刚好。”
于是抓起李尺泾和邓求之便落入水中,李尺泾眼前一黑,便落在了一处满是碧玉的洞府之中,玉桌玉椅,玉台玉架,一片碧玉辉煌,正中放着一个五人合抱的金色大炉子,下方点着黑红色的火焰。
大蛟拍了拍他的脑袋,看了看他的手臂和胳膊,手中掐起一道法诀,嘻嘻地笑道:
“你这人真美味,若不是答应了迟老鬼,我还真想吃了你。”
言罢将李尺泾掷入丹炉中,又抄起邓求之,举在丹炉之上用手在他胸腹处划了一下,顿时破开鲜血淋漓,滚落下来一片,邓求之哼了一声昏死过去,被狠狠掷入炉中。
李尺泾依旧口不能言,动弹不得,看着惨相骇人的邓求之微微一叹,眼看着鲜血一点一点流淌开。
掉下来的各类灵物砸在身上,李尺泾心下静静地想着:
“父亲死前都未曾见上一眼,还交代在这偏僻的南疆,到了阴间大哥多般又要唠叨我了!”
身侧已然灼热一片,李尺泾暗道:
“只希望二哥和三哥能看好家中晚辈,早些识破青池宗的真面目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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