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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有个姐妹,好歹也能帮衬着,好歹有个什么事还可以商量着。
一时又恨自己爹娘,怎么给自己找了阿畴!
他就是烂泥,他就是扶不上墙!
好恨,好恨!
恨不得让他滚!
若不是有芒儿在,真恨不得一纸休书把他给休了,凭着自己容貌,凭着自己那点家底,难道还不能再找一个赘婿吗?
希锦怎么想怎么恨,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直接将阿畴给撕烂了!
这辈子,他就别想上她的床了,她是恨死他了的!
她不爱他,一点不爱,只会恨他,恨他一辈子!
她这么闷头哭着,底下秋菱和穗儿也不敢吭声,只是上前问了一次茶水,她没理会,菱和穗儿只好下去了。
她闷在被子里,就那么无声地流着泪,想着自己的命好苦,想着自己的芒儿。
这么哭哭停停的半晌,就这么到了黄昏时候。
她终于擦干了眼泪,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如今再去求着宁家族长过去帮着说话,显然是不可能了,只能自己单打独斗,好在前面的事情都已经办妥了,她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求着人家,和人家说道说道,再塞些银子,想必对方也不会为难。
这么一想,倒也不至于绝望。
但恨只恨,本来跟着大家伙一起办成的事,非要平添了这么多周折,她心里哪能不恨呢!
早知道,宁愿自己这当娘子的抛头露面,跟着堂兄弟一起过去把事情办了,都好过让他去丢人现眼。
她这么想着,擦了擦泪,便翻箱倒柜,最后终于找出一个物什来。
这是之前祖母提到的芙蓉錾花金碗,是她娘的陪嫁,就因为这么一只碗,舅母那里到现在还惦记着,还觉得别扭呢。
她取了那只碗来,仔细看了看。
这芙蓉錾花金碗是锤揲工艺,敞口深腹,八朵花瓣彼此叠压,错落相交,碗底刻了花蕊和花瓣,那花儿柔美飘逸,任凭谁看了都要喜欢。
这样的金碗,她自然不舍得卖了,但是如果一时急用钱,或者被逼到哪个地步,她也只能割舍了。
正摩挲着,就听到外面动静,她仔细听着,秋菱在和那人说话,却竟然是阿畴回来了。
他怎么不去死,怎么还敢回来!
希锦当即用包袱包好了,收起来那碗,之后藏在了自己匣子里。
等这里收好了,那边阿畴也进门了。
希锦坐在榻上,就那么冷静地看着进屋的阿畴。
天已黄昏,日影西斜,余晖自窗棂纹路投射进来,一缕缕地落在房间中,为这卧房添了几分虚实难辨的光影。
希锦看着眼前清绝俊朗的男子,竟有种踏在梦中的缥缈感。
她想起最初见他时的模样,想起两个人床榻间的亲热,也想起芒儿出生时,他抱着芒儿时的亲昵和欢喜。
只是一切都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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