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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锦想起霍二郎曾经提起过的,那皇太孙往日种种,不免有些忐忑了。
阿畴现在到底什么情况,这皇太孙的位置稳妥了吗?
可别有个什么,那回头一家三口全都赔进去性命?
于是这会儿希锦多少意识到,阿畴留下侍卫,精干的侍卫,万一他出了事,那侍卫会护着芒儿东躲西藏地逃命吗?
就像他当年一样,他一个半大的孩子,不是逃了吗,躲了这么多年。
不过这时候,知府大人告退,族长和几个伯父簇拥过来,眼下情景竟也容不得希锦多想。
那族长和几位伯父慈爱叮嘱了希锦几句,又让几个伯娘赶紧陪着希锦回去自己院落休息。
回去自己院落后,却见院子中竟是前所未有的整洁,明显是特意打扫过的,而院落窗前还挂了几样鸟儿,有鹦鹉,白鹇,还有画眉,一个个都机灵好看,一看便是上等好鸟,贵着呢。
在那窗棂前,还摆着几盆罕见的花卉,其中有一盆竟是琼花,希锦分明记得,这是大伯往日最爱的一盆花,那简直是视若珍宝!
希锦疑惑,旁边大伯娘笑着请功:“希锦,这是你大伯命人重新帮你打理了院子,又把养着的几盆花搬过来,你如今是贵人,贵人居贵处,自该享用最好的。”
旁边二伯娘三伯娘四伯娘听到这话,都惊讶,惊讶之余便浮现出懊恼。
她竟这么会巴结,而且是私底下巴结,也不和自己商量商量,自己竟是落了后!
太阴险了,怎么摊上这样的妯娌!
希锦听着越发惊讶,她知道大家都铆足劲巴结自己,但是巴结到了这个地步真是没想到。
这都不像那些昔日熟悉的伯娘们了。
她也就道:“大伯娘,别的也就罢了,那盆琼花为大伯心爱之物,我到底是晚辈,怎么能夺人所爱,便是放在这里也白白糟蹋了。”
大伯娘忙道:“这是应该的,应该的!你大伯说了,咱们宁家只是平头百姓,不过好在家中有些积蓄,如今你和芒儿继续留在这里,我们自然要供着你最好的!”
希锦:“既如此,别的放下,心意我领了,只是那盆琼花,还是给大伯送过去,摆在我这里,伺候不好,白白糟蹋了好东西,若是在大伯娘你那里,我想看了,还能去看看呢。”
话说到这份上,大伯娘才不说什么了:“行,那我们便先带回去,回头开了花,你想看,我们就让人送过来。”
一群人说着话,进去房中,却见正厅已经摆了三四个箱子,这都是族长命人送来的,簇新的各样织锦布料,还有各样陈设用具等,是从公中拿了来给希锦用的。
几个伯娘又陪着说了几句话,也就先退下了。
希锦哄了哄芒儿,看他并没什么不适应,便把他交给奶妈去照料,她自己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了。
沐浴过后,秋菱却端了一份牛乳燕窝羹:“说是三娘刚刚送来的,特意熬好了给大娘子享用的,还说问问大娘子是不是合口味,若是喜欢,她再拿一些燕窝来帮着大娘子熬。”
希锦掀开那瓷盏一看,一股甜□□香扑鼻而来,她倒是喜欢,便也安然受了。
吃了那牛乳燕窝羹后,她在丫鬟伺候下漱口,之后便躺下歇着了。
不过躺下后,希锦根本睡不着。
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她两只脚还跟踩在云上一样,感觉身体都是飘着的。
这时候她躺在床上想着之前的种种,想着阿畴离去时,那飘飞着的黄色旗子,还有宁家众人对自己的诸般慇勤。
一夜之间,这天地仿佛颠覆了。
在娘家,她原本只是寻常女儿家,而且还是一个招了赘婿的女儿,不尴不尬的。
阿畴又不太争气,做买卖并不太在行的样子,别人背地里不知道说什么,总归是不太瞧得起,遇到什么事人家未必想起她。
但是现在一下子不同了,所有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好一番笑脸。
还有芒儿,芒儿身份从此也完全不同了。
她又想起四堂兄中了举人,那自然是风光耀眼,但是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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