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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刻,我就那么莫名其妙地不讲理,我不可理喻地,同一堵墙生着气。
大雨哗哗地浇在我的身上,冲得我浑身冰凉,我几乎将嘴唇咬破了,我抬起脚,一脚狠狠地踹在了那堵墙上。
我凶巴巴地说,“你这堵墙,你不喜欢我,就离我远一些,干吗要杵在我面前?!”
踹完那一脚,那堵墙一动不动,也一声不吭,完全没有丝毫的反应(然澈:乖女儿,你冷静些……它,它要是有反应,那就怪了……),我终于察觉到自己没趣,恹恹地垂下了脑袋,
大雨宛若瓢泼,浇得我好不狼狈,我根本就没有要躲的意思,就那么直接迎着风雨,扶着那堵墙站了好一会儿,又喃喃自语地说了好几句神经兮兮的话,然后,我慢慢地转过了脸。就看到——
一袭白衣的萧惜遇,正蹙着眉,撑着一把竹骨伞,站在我的身后,几步开外。
他眼角红蝶如血,他脸色略微苍白,他用一种既怜悯又有些愠怒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脸。
我不知道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所以我有那么一两秒钟的怔愣。下一秒,我还没来得及张张嘴,说出一句什么缺心眼儿的话来,就见他衣袂一动,举步朝我走了过来。
他走得很快,他眉眼很冷,他逼近我的身边,带过来一阵夹着雨丝的扑面凉风。
他将伞撑在我的头顶,然后微微低了眼睫,他一脸不悦地盯着我,缓缓地说。
“你是最近过得太舒服了么?”
我被淋得像是落汤鸡,很配合我那副狼狈形象地呆愣了一下。
他伸手扯紧我领口,不让雨水滴进去,手上明明是在做一个几乎算得上是呵护的动作了,嘴上却是有些恼火地说了句。
“让我省些心吧,别没病找病。”
我张了张嘴,觉得嗓子还是哑哑的,于是我就说,“你,你怎么来了?”
他转开了脸,没再看我,他看着小巷的那头,没什么情绪地说,“出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小巷的那头,出现了一抹身影。又高又瘦,清冷挺拔。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定睛去看,那人正一步一步地朝我们走近。
我这才看出来,那是冷翠。
那是比前几日见到时,要落寞许多,要清瘦许多,要阴冷许多的,冷翠。她也没有打伞,她和我一样,浑身湿透,不知在雨里淋了有多久。
我愣愣地抬了抬脸,有些困惑地看了看我身边的这个男人,可萧惜遇虽然一手为我撑着伞,冰冷的一双眸子,却根本就没有看我。
他直直地盯着冷翠。
他动了动唇,声音比雨水还冷,他说出了一句我当时没怎么听懂的、没头没脑的话。
他说,“你是用哪只手,伤的她?”
他的这一句,令我脸色迷惑,可是冷翠,却是瞬间惨白了那张脸。
她咬了咬牙,像是既不甘,又挣扎,好半晌之后,她慢慢地,动作很挣扎很挣扎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萧惜遇的神色很淡,他的手指紧紧捏着伞骨,他垂下了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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