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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格插嘴道:“我知道有关规定,板条箱在起运前是密封了的,烈性酒在美国本土是买不到的,而在珍珠港可以买到。我连续三年执行作战任务。作为‘凯恩号’的舰长,我给自己留了这点余地,这在当时是普遍的现象,而且我相信,正如大家讲的,高级军官享有特权。我没有向法庭隐瞒此事的意图,我也并不为此感到羞愧。我只是在脑子里把两个板条箱搞混了。”
“少校,基思作证说是你向小艇上的水兵下的所有的命令并把板条箱弄丢的。”
“那是谎话。”
“他还说他在赔偿损失之前你拒绝在他的请假条上签字。”
“那也是谎话。”
“这好像又是诚信的问题了,长官——这一次是你的话和他的话不一样了,对吧?”
“你从基思那儿听到的关于我的话全都是谎言。他对我有一种疯狂的仇恨。”
“你知道为什么吗,长官?”
“我说不清,多半是他怨恨我伤害了他的老朋友,那个水兵斯蒂尔威尔,其实他说的伤害是他自己想像出来的,这两个人的感情特别深。”
“什么感情,长官?”
“嗯,我好像觉得只要基思认为我在斜视斯蒂尔威尔他便又是尖声喊叫又是大牢骚,就像我作弄了他的老婆什么的。我不知道如何以别的方式来解释这两个人那么快地纠结起来支持马里克解除我的职务,他们肯定相互之间十分亲密而且有一种默契。”
“少校,你是不是说基思中尉和水兵斯蒂尔威尔之间有不正当的关系?”
“我没有说什么呀,”奎格狡猾地咧嘴笑着说“我在讲述凡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的明显的事实罢了。”
格林沃尔德转过身看着布莱克利“法庭要警告证人这样含沙射影地指控他人的严重性吗?”
“我没有含沙射影地说任何事,长官!”奎格带着鼻音说“我没听说过这两个人之间有任何不体面的事,我否认含沙射影地指任何事情。我说的是基思总是站在斯蒂尔威尔一边,这是世界上最容易证实的事情,这就是我所说的或所指的,我对歪曲我的话表示愤慨。”
布莱克利满脸不高兴地紧皱着眉头问格林沃尔德:“你还要继续这个话题吗?”
“不用了,长官。”
“很好,往下问吧。”
“奎格少校,‘凯恩号’在珍珠港拖靶期间,你是不是驾着舰艇从你自己拖缆上方驶过并且把拖缆弄断了?”
“反对!”查利又站了起来。布莱克利毫不掩饰地以厌恶的目光看了他一眼后便命令休庭,并示意两位律师留在后面。
查利的脸皮成了铅灰色“我请求法庭原谅,我必须提出反对,拖缆这件事是最后一根要命的稻草了。被告律师的策略凌辱了诉讼程序的尊严。他有计划有步骤地将这次审判变成了对奎格少校的军法审判。他没有拿出跟案情有关的任何证据。他不为别的,只是竭力诽谤和诋毁奎格。”
格林沃尔德说:“长官,军事检察官已经讲得很清楚了,他以为有了三位精神病科医生的检查报告所以他接手的是一个初步证据确凿的案件。也许他要被告转而供认有罪。但是我要说应该由法庭而不是由一直留在海岸上的医生,不管他们多么高明,来判断在台风期间‘凯恩号’的舰长是否在精神上完全正常能保持镇定并履行职责。这是问题的直接争论所在。我没有别的办法来进行辩护,我只能回顾证人在遇到台风之前的各种紧急情况下履行职责的表现。”
“律师暂时离开。”布莱克利宣布道。
“我必须郑重申明,”军事检察官说“在我看来,如果我的反对被否决,而复查当局又不同意法庭的裁决,那将使整个诉讼程序无效,是一个严重的错误,会产生审判不公的后果。”
“很好,休庭。”
等候了15分钟,当各方返回审判室时布莱克利和其他审判员神情十分严厉。“反对无效,证人必须回答问题。”查利惊得目瞪口呆,慢慢地坐了下来。记员念了记录中关于拖缆的问题。
奎格立即回答道:“嗯,那我就讲那次我遭到诽谤的经过。我看见一些防空炮弹在右舷附近爆炸。我十分担心我这艘舰可能在敌方的炮火射程之内,我们当时正处在枪炮射击区域内。我观察着炮弹的爆炸,就是这同一个水兵斯蒂尔威尔——非常爱幻想而且不可靠的家伙——在操舵。他没有提醒我我们正在转36o度。最后我看出了正在生的情况便立刻反转航向,我记得很清楚,我避开了拖缆没有从它上方通过。然而转弯时拖缆断裂了,顿时传出许多恶毒的流言,主要是斯蒂尔威尔和基思散布的,说是我把拖缆砍断的。在我写给太平洋服务分遣舰队司令的报告中,我把这一不幸事故归咎于拖缆有缺陷。他知道这一恶毒的流言,他也了解所有的情况,而且他仍然接受了我的报告。我的报告已经存档。所以我说有人认为这一恶毒的流言确有其事,那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认为太平洋服务分遣舰队司令对此事的判断更为可靠。”
格林沃尔德点点头“你说防空炮弹的爆炸分散了你的注意力。还有别的事情分散你的注意力了吗?”
“那个我想不起来了。”
“当你那艘军舰转过36o度的时候你是不是由于一个名叫额尔班的信号兵露出了衬衣下摆正在没完没了地训斥他?”
“这是谁讲的——又是基思?”
“少校,请你回答这个问题好吗?”
“这当然是恶毒的谎言。”
“当时额尔班在舰桥上吗?”
“在。”
“他的衬衣下摆露出来了吗?”
“露出来了,而且我训斥了他。我训斥了他两秒钟。我没有在那些事情上耗费时间的习惯。那时防空炮弹在爆炸,就是这些爆炸声分散了我的注意力。”
“你提醒舰上总值日军官或副舰长注意这些防空炮弹的爆炸了吗?”
“我可能提醒他们了,我不记得了。我不会一出事就哭着跑去找总值日军官,我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既然衬衣下摆的事已经提出来了——整个事情是非常典型的基思的歪曲——我要说作为主管军纪的军官基思理应负责执行军容风纪的条例,而他对这项工作却敷衍塞责。于是我向基思施加压力要他关注衬衣下摆外露的事,而他老是逃避责任。据我所知这便是他恨我的另一个原因,也是他散布流言蜚语说我砍断了拖缆的原因。”
“少校,基思中尉作证时没有提到这一点。你能说出一名能作证说他目睹了防空炮弹爆炸的军官的姓名吗?”
“也许他们都看见了,另外还有可能他们谁也没看见。那是15个月以前的事了,而且我们一直在进行战争,我们要关注的事情很多,没有把珍珠港外面几枚防空炮弹爆炸的事放在心上。”
“向夸贾林环礁起进攻的第一天早上你在雅各布岛外面的海面上扔过黄色染料标识吗?”
“我可能扔过,我想不起来了。”
“你下的命令中包括扔标识吗?”
“我不记得了。从那以后还起了几次进攻。”
“你还记得在进攻时你的要任务是什么吗?”
“记得,引导一队攻击艇到达向雅各布岛起进攻的出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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