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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他有听她的话（第2页）

“父王，从今年开始，我不会再离开帝都。

我会进西郊的军营历练。”

少年一字一句，无比郑重。

“此番夺得春猎榜首，便是我回归帝都，最好的宣告。”

晏宁瞧着，便知她这儿子是仔细斟酌过。

只是，她这段日子常常听说，少年一直以来总是在外游历，不肯回到王府里，当这武雍世子。

如今，是什么改变了少年的决定？

难道是，秦景渊和苏锦绣的婚事？

蓦地，秦景渊沉声，问：“为何突然改变主意？”

箭袖锦袍，扎着马尾辫的少年公子，与秦景渊酷似的眉眼间，渐渐也有了和秦景渊一样的锋利：“这帝都的血腥权斗场里，我避不开。”

“若是我不早做准备，到时候，我只会成为别人通往权势巅峰的垫脚石。”

“甚至，武雍军，妹妹，都会被牺牲。”

听到这理由，晏宁狠狠松了口气。

不愧是她的靖儿。

母子心有灵犀。

她就是这般打算的。

只是她原本还担心靖儿年少，看不透。

如今想来，靖儿深知肩上重担。

思及此，晏宁心中又冒出另一个念头。

而这时，她听秦景渊凛然沉声，只说了一字。

“好。”

至于少年靖儿，似乎亲自来告诉秦景渊这一番话，也只是为了得到父王的这一个好字，便已经足够。

晏宁忧心忡忡，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

“宁宁，别误会。”

秦景渊的解释，来得突然，且因为从前少有，因此颇有些磕磕绊绊：“我将阻止那道赐婚圣旨一事，交予靖儿。”

“便是为了，如今这一刻。”

闻言，晏宁看着秦景渊半蹲在她面前。

他还是想将她搀起来，但他不死心地试了一遍又一遍，最终还是双手空空。

“当初我亲自登门，将靖儿送到了褚家私塾。”

“宁宁你知道的，褚家德高望重，一向远离权势纷争。

而凶险重重的帝都里，我将靖儿留在褚家读书，便能得褚老太爷的威望庇护，读书明理，平安长大。”

“就像你教我的那样，为人父亲，很简单——我幼时想要怎样的父亲，如今便给靖儿，怎样的父亲。”

“靖儿有在照着你希望的那样长大，有能力自保，亦有余力守护至亲挚爱。”

秦景渊的嗓音更沙哑了，晏宁甚至错愕觉得他语带哽咽：“我为你查出幕后主使者，为你报仇之后，我一定会自戕，来陪你。”

“所以靖儿必须，早日挑起重担。”

“整座武雍王府，武雍军，秦氏祖业与盛名，还有他唯一的妹妹小月亮。”

秦景渊偏过头，晏宁恍惚觉得他在偷偷擦眼泪。

而他再回过头来看她的时候，他眼尾泛红：“秦温月。

温柔小月亮。

秦家的温柔小月亮。”

晏宁在那个血腥的宫变夜里，以指沾血，在破庙留下的小女儿的名字——温柔小月亮。

那时候，她等不来他。

曾经以为，他大概也读不懂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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