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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抱住他,终于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褚钰——我还活着——”
“平珺,你真是吓死我了……”他低低的说着,语气隐约沙哑,搂在我后背的手又紧了三分,仿佛要把我融进骨血一般。
我哭了很久,仿佛这一刻要把我这几十年没流过的眼泪和委屈一起哭出来。
“褚钰——嗝——我……”我抽泣着,却不由自主的打起嗝来。
褚钰不由得淡笑着对我说:“平珺,你还是不要哭了。”
哭到打嗝这件事确实有点煞风景,我立马凶巴巴的说:“你,嗝——不准笑。”
“好好好,你先缓一缓,孤不笑你。”他好脾气的拉过我的手,走进屋子里:“你的身体很虚弱,不能吹风的。”
我被他牵着,心底就涌出一股安慰,好像褚钰在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光景二丫端来热茶,一杯奉给我,一杯搁在褚钰面前。
褚钰端起茶杯,对我缓缓开口:“你身上的蛊是子母蛊,但你身上的才是母蛊……”
话未尽,我已然明白其中深意,祁夙是故意骗我们的,而后来他其实本可以远走高飞留的一命,却在子瑾的墓前自尽于我的手里。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就有种错觉,仿佛那里还染着祁夙的鲜血,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染污了我的衣襟。
“平珺。”褚钰握住我的手,温热的感觉自手指传进心房。
他眉宇之间带了一抹担忧:“不要想了。”
“我身上的毒也解了吗?”
褚钰颔首,将茶水饮尽:“嗯,在他的下属手里找到解药,此事你已不比过多担忧,都过去了。”
我一眼便望进他浅棕的眸子里,那里面透着温和情绪,仿若不是寻常见过的他。
正在这说话的光景里,外面有
人轻叩了门。
我愣了愣,便听二丫低声:“是宋贵人。”
想着许久未见阿凌,心底涌出一丝欣喜,我转头看向褚钰,他便站起身来对我说:“正巧孤还有些折子要看,不打扰你们叙话,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苏凌进来的时候,褚钰正出去,她微微一愣,然后矮身一福。
褚钰摆手,止了她的礼:“你快些进去陪你姐姐说话吧。”
她着一身苏锦的衣裙进来,乖巧的坐在我对面的软垫上,本是秀致的眉目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皇姐,你终于醒了。”她过来握了握我的手,仿若是惊了一惊:“如今七月末的天气,你的手怎么还是这样的凉。”
我撇头看向外面,雍和宫里的小池塘已经开满了夏荷,阳光有些热烈,也让人移不开眼。
屋内并未放置冰盆,但我的周身却是寒凉的。
“或许是毒的后遗症吧。”我淡声说着,并不大在意这些。
我看着苏凌,恍然又想起小镇上的暗卫,对她说:“你如果不喜欢生活在这儿,便要和我讲。”
长安易主,周国已亡,阿凌自幼矜傲,虽是面上云淡风轻,但骨子里却觉得亡国是耻辱的。
“宫里还有些老巫婆没死,若是我走了,皇姐再被欺负怎么办?”她双瞳剪水,眼波里倒映着我些微憔悴的容色:“这一次有我在,没人敢动我的小外甥一根汗毛。”
我恍然想起,自己的孩子还安安稳稳的搁在肚子里,顽强的成长着。
“你可不能鲁莽行事。”我想起之前的事情,害怕她再伤了自己,遂握住她的手,不放心的嘱咐着:“我不准你再以身犯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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