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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翊凯和瞿思齐很快就醒了,司马凡提一直昏迷,瞿思齐将他背到山下小镇里的医院,医生吓了一跳,还以为他是从黑煤窑里出来的,都不成人形了。养了一天,还是不醒,转送到了省城的大医院,一连养了好几天,白小舟等人在家里等得焦急,好不容易医院来了电话,说人醒了。几人大喜,连忙驱车赶过去,兴冲冲地推开病房的门,却只看到一张空荡荡的床铺。
瞿思齐急了,拉过护士追问,护士也很慌张,明明刚刚还在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不用找了。”秦哲铭叹了口气“他一定是走了。”
“什么意思?”瞿思齐阴沉着脸,很不高兴“他当我们是什么,想走就走,连句话都不留下。”
秦哲铭笑了笑,无奈地说:“看来这次给他的打击不小啊。不找到那个什么精魄之魂,我看他是不会回来的。”
死一般寂静。
“走吧,遇到了这么个认死理的人,我们又有什么办法。”秦哲铭背着双手“我还是去找我的红颜知己吧,最近都是些烦心事,这个周末得找点儿乐子。”
他说得云淡风轻,但白小舟知道他其实比所有人都难受。
离开医院的时候,朱翊凯轻声对她说:“如果被关在山里的人是你,我也会和老大一样。”
白小舟的心一下子揪紧,山洞里发生的那些事,他所说的那些话,她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亦然,自从回来之后,他们俩便尴尬得很,每次见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如今听他再次提起,她心情尤为复杂,脖子上泛起一片红潮。
后来她一直在想,也许,她是欣喜的吧。
自从司马凡提走后,研究所的工作就处于停滞状态,连秦哲铭都只顾着自己的学术研究,很少来了。白小舟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着那些熟悉的物件,那种物是人非的感觉让人心中堵得难受。这样的日子久了,连白小舟的心都空荡荡的,仿佛什么地方缺了一大块。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连瞿思齐也开始行踪不定,有时候一消失就是好几天。秋分日的午后,白小舟接到了他的电话,他兴冲冲地说,找到了精魄之魂的线索,让她赶快到研究所里去一趟。她精神为之一振,放下手里的期中论文,马不停蹄地赶过去,就在路过研究所门前那片小树林的时候,她忽然停住了脚步,猛地转过头去。
身后是静谧安详的树木和泛着青色的石板路,风过处,树叶沙沙,天地静默。她皱了皱眉,怎么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血淋淋的历史教训告诉她,当她发现有什么地方不对的时候,十有八九不是幻觉。
她转过身,从包里掏出一面化妆镜,只有手掌大小,造型十分古朴,是欧洲十八世纪的风格。她在镜子上轻轻一点,镜面泛起一层涟漪,涟漪过后,上面映出的竟是方圆半里的画面。
这是追踪镜,据说是十八世纪法国一个浪荡贵妇的宝物,她喜欢背着丈夫偷情,为了应付丈夫找来的追踪者,便求了一个魔法师,制作了这面镜子。这是她清理库房的时候找到的,觉得非常有用,在经过楚先生的同意之后,征用为常用装备了。
就这么看了一圈,林子空空如也,连只鸟都没有,她无奈地摇头,看来她的确是多心了。
推开研究所的门,朱翊凯已经到了,瞿思齐兴冲冲地扬了扬手中厚厚的古书:“小舟,快来看我的世纪大发现。”
白小舟仔细看了看,古书封面上写了三个大字:地方志。
“这是鹿景山地区的地方志,你们来看这段故事。”瞿思齐翻开书“六百年前,曾有一个道士来过龙山县,这个道士道法高强,受雇于皇家,为皇帝炼制长生不老药。当地县令热情接待,征收重税用以贿赂道士,弄得民不聊生。道士叫了几个老山民来询问鹿景山中珍宝的情况,山民们不肯说,他下令严刑拷打,打死了好几个,或许是问到了秘密,在一个雨天,他一个人进山了。这一去就是半个月,县令害怕他死在了山里朝廷会怪罪,带了很多人搜山。据说那天山中发生了异象,天空血红,脚下的土地也变得猩红,有山民说,这是大山发怒了,忽然大雨倾盆,就像天漏了一样,山洪暴发,这些人没来得及逃走,全都葬身山里了。几天后,人们在山脚下发现了气息奄奄的道士,他怀里死死抱着一个包袱,不许任何人碰。后来他回了京,鹿景山就开始陆续有人失踪。”
“就是这个道士盗走了精魄之魂?”
瞿思齐点头:“十之八九是他。”
“然后呢?”朱翊凯问。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二人满头黑线,朱翊凯扶着额头说:“这道士无名无姓,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往何而去,你这也算大有发现?”
“谁说这个道士无名无姓?你们以为我这几天是去旅游了啊?”瞿思齐得意地笑了两声“我查看了龙山县周围几个县的县志,终于让我发现这个道士的踪迹。这是丰山县的县志,这里记载了这样一段故事,县内盗贼横行,在官道旁有一座黑店,专门干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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