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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称宋朝还有“一两沉香一两金”的说法,邢老爷开到十五贯,换算下来便是一两黄金外加五两白银。
想到这,许黟便没那么惊讶了。
见许黟沉思不说话,黄经纪连忙补充说道:“你回去跟你家官人好好说说,在盐亭县能开到这个价的不多,虽放在汴京还能再卖高一些的价钱,但咱们这毕竟是潼川府下的小城,没法和汴京的比呀。”
……
许黟从黄经纪的牙屋里出来,深深地吁出一口浊气。
事情的发展和他想的略有些不同,他以为在盐亭县没认识几个有钱人,自不会碰到熟悉的。
结果倒是给他打个措手不及,让他碰到邢家的人问价。
他见牙行里人来人往,就默默地微垂脑袋走在一边,即使遇上熟人的概率很低,许黟还是选择低调一些。
正要路过人口交易的牙屋,就听到难听的咒骂声,是个穿着旧衣裳,神色狠厉恼怒的青壮,手中拿着棍子在抽地上蜷缩成团的小孩。
“你这反了天的小兔崽子,还敢给我逃跑,是觉得老子治不了你了?敢给我跑,看我不打死你。”
“呸,当了几年的赔钱货,想着把你送去那大户人家里想福气,还不乐意了,要我白白浪费半日的时间去寻你!”
满脸横气的青壮一边骂还不过瘾,一边还要上手把小孩从地上拉起来打。
周围都是漠不关心的人,见着这残忍的一幕好似再熟悉不过了。
有的甚至笑着站着看热闹,嗑着瓜子,拍手说打得好的。
许黟不自觉地锁眉,眼睛余光正好看到被拖拽的孩子脸庞。
脸上脏兮兮的,难掩面黄肌瘦,破破烂烂的衣服在拉扯中破了几个洞,露出里面骨瘦如柴的细弱身躯,黑黄的皮肤上面,是新旧交替的疤痕。
哪怕有一段时间未见,许黟还是第一时间认出这个孩子是谁。
是那个被父母叫做“牛粪”的孩子。
他紧紧咬着下嘴唇,哪怕痛到全身都在颤抖,都没有哭喊求饶。
那如同小鹿一般的眼睛努力睁得大大的,上面是滚动的泪光,以及对未来的绝望。
不知为何,许黟的心好似被利爪狠狠地抓住,刹那间呼吸急促。
“给我过来…老子今天非卖了你不可。”
那青壮拖着牛粪往牙屋里走去,丝毫不在意周围打量的眼光。
这小杂种让他在外人面前丢尽脸面,就别怪他了。
这时,一只有力的手按住他挥舞棍子的手腕,他怔了下,面色凶狠地扭头瞪去,结果看到是个长得干干净净的少年。
再去看少年的装扮,好似哪户人家的小厮,能在牙行里出现的小厮,背后都有个不可得罪的主家。青壮本能地缩了缩手,脸上推上笑,咧着嘴讨好说道:“这位小哥,可是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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