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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凝筱乖乖跟在身后,眼睛止不住的朝着手腕的鲜红看去,酥酥麻麻的,感觉更痛了。
她很久没有受过伤了,上次受伤好像还是在去年,粗心的三哥将盘子弄到了地上,白瓷的脆片直接绷起溅到了自己的腿上。
后来,被教育了的三哥再也没有粗心过。
江逾白停在柜子前,手臂一伸就直接勾到了白色的药箱,他转身,一个毛绒绒的脑袋直接扎进了自己的怀里。
胸口处传来撞击,连着心脏,整个人都僵了一瞬。
“好痛!”叶凝筱捂着鼻子后退,双眼瞬间蒙起一圈水雾,他的胸口是石头做的吗,怎么这么硬。
身后是礼台的台阶,江逾白上前一步,大手直接拉住她的手腕,语气幽幽道:“在不停下,一会还会更痛。”
只需要轻轻一拉,两个人就换了个位置。
叶凝筱朝着刚才的地方看去,心里有些后怕,虽然不高,可要是跌了以她脆弱的躯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了。
“过来消毒。”江逾白已经走到了离他最近的桌前,打开药箱,精准的找到消毒用品,冷白指骨夹着棉签,莫名的让人禁欲。
她想,他很适合做医生。
手臂的刺痛还在进行着,她将手伸过去,接受酒精的洗礼。
江逾白看向眼前的瓷白手腕,眼神晦暗不明,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像是拿着一个易坏的瓷器。
意料之外的轻柔,像是毛笔轻柔拂过。
“怎么一点也不痛?”因为刚才的碰撞,她鼻尖微红,眼里还有着未散的水汽,满是疑惑的看着他,是过期了吗?
“这样呢?”江逾白挑眉,有些坏心的加大了些力度,见女孩眉头皱起这才收了力道,真是娇气,一点疼都受不了。
“你好像很熟练的样子。”叶凝筱看着他轻柔的动作,仿佛这件事已经做过千百遍一样。
“伤口多了,自然就学会了。”江逾白眸色里看不出情绪,语气淡漠又凉薄,这样的伤口,他曾有过很多。
“你总是受伤吗?”脑海里划过那份档案,几乎下一刻,叶凝筱就想出了原由,不禁有些后悔自己问出的话,对于一个从小父母不在的人,他一定受了很多伤。
“嗯,小的时候被欺负过。”没有父母的孩子,就像浮萍没有依靠,感受不到阳光,也感受不到支撑。
江逾白的目光锁定在女孩懊恼的脸上,或许她已经不记得,他们之间很早就见t?过了。
那时的她穿着淡黄色的长裙,在餐厅的一角,怕自己暴露,拉着他蹲下看着不远处的椅子上,举止优雅的一对男女。
她伸出手指打了个噤声的手势,丝毫不顾及裙子落到了地上,像是在看什么很新奇的东西一样,眼睛明亮的吓人。
“不要说话哦。”那是她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也是他打架后后遇见的第一屡阳光。
额头传来一阵温热,血红色模糊了他的视线,引起女孩的惊呼。
“你的脸上怎么这么多血!”说着,她直接抬起袖子胡乱的抹在脸上,丝毫不在意自己脸上的脏污,没想到越摸越多,似乎被吓到了,语气都有些颤,“你在这等着,我去叫我妈妈来。”
那一刻,他看见女孩的眼里全是他的倒影,一种莫名的渴望在心底生根发芽,他记了好久。
直到他们再次遇见。
命运的齿轮似乎再次转动起来,沉寂在心底许久的种子,再次照射到阳光成长起来。
此刻,她就在眼前,用着同样的眸光看着自己,和那次如出一辙。
“不要怕,以后我照着你啊。”女孩轻柔坚定的声音传来,似是许诺,又似撩人的情话。
阳光撒在他的身上,温暖又眷恋,江逾白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她的光还照到别人的身上,而他只想将阳光私有,直到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她知不知道,海里的鱼也有很多种,比如食人鱼……
外面的树叶枯黄,已经有不少泛黄的树叶被吹散露出光秃秃的树枝来。
远处的乌云弥漫,预兆着不久后将会有一场大雨。
申修齐坐上迈巴赫,安静的一句话也不说,似是一点情绪都没有。
直到车辆缓缓驶出别墅,他的眸子才终于恢复了亮光,“我想先回家一趟。”
这话自然是对着身后的叶家人,这辆车的身后今天又多了一辆,他知道,是叶优璇派来看着他的保镖。
兄妹两人对视一眼,最后漆黑的迈巴赫拐了个弯,朝着另一个地址走去。
叶凝筱的头撇向车窗外,思绪放空,归根结底,自己还是有些对不起申修齐的,微不足道的事便满足他吧,反正最后还是会传进二姐的耳中。
未来的剧本如何发展,她也不知道。
最后,车辆在一处老旧的废弃房屋楼下停住,低调奢华的车身显得格格不入,有人听见动静,不停的有头探出看着,猜测着车中的人是谁。
看着熟悉的事物映在眼前,申修齐的指尖扣在车把上,颤抖着打开了门。
“小齐?”一道年迈的声音突兀的传来,吸引了所有的人的视线,一个佝偻着半身,头花花白的老头杵着拐棍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何爷爷。”申修齐赶忙上前扶助,眼角的泪水再也压制不住的喷涌而出。
“这么多天,你都去哪了,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担心你。”
叶凝筱看着站在外面抱头痛哭的两人,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虽然一切是剧情的走向,可他们都是真实的,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怎么会不难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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