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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临微被忽如其来的距离缩短惊了一瞬,想要撇开宋宴的纠缠,却怎么也没办法将这颗脑袋从自己的怀中拔开。
一时气极,君临微冷喝了一声。“宋宴!”
换成平时,要是君临微用这种语气说话,宋宴会被吓得魂都飞出来。
可惜的是,此刻的宋宴泡在浑浑噩噩中,根本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因此,宋宴的耳朵自动过滤了那一声冷喝,反而还黏黏糊糊地缠上来,如同之前不见了的尾巴一样,没有杆子照样爬。
一时间,君临微拿宋宴没有任何办法。
一颗毛茸脑袋埋在君临微的脖颈上,黏腻的热气均匀撒在那一块。
“临微……”
宋宴什么时候用过这种语气说话。
此时,君临微的心中是万马奔腾,分明是一条死缠不放的小狗,还他平日里的正经徒弟来。
摸着宋宴毛茸茸的脑袋,手里像被塞了一块烫手山芋似的,拿也不是,丢也不是。
直到宋宴的脑袋直接贴在君临微的下巴上,他才感受到热意,岩浆似的,不寻常。
也顾不得宋宴异常的举动,君临微用手贴住宋宴的脑门,掌心里一片滚烫。
宋宴不知道君临微心中所想,还在一股脑儿甜腻地唤着君临微的名字。
君临微不知为何,突然一阵烦躁,他心下讥讽地想,若宋宴清醒后知晓自己的这番举动,怕不是羞愧难当,拿头撞树上撞死。
君临微用手指拨开宋宴的眼睑,只见瞳孔根本没有聚焦。
这说明,一切反常都是宋宴下意识的举动,至于他本人有没有残留的意识还要另当别说。
将宋宴放回床上后,君临微想要离开,手腕却被宋宴死死抓住。
这回知道真的要离开了,君临微的手腕被紧紧禁锢住力道之大,他甚至久违地感到了疼痛。
天知道宋宴究竟有多大力气。
宋宴的口中还是不停,发出腻死人的声音。
“临微,临微……”
说来奇怪,他人虽然没有意识,身体却知道君临微的方位,不断地向他这边靠过来。
当君临微将最后一根手指从宋宴的怀中拨出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
总算摆脱了粘人精。
粘人精可就不乐意了,双手向上挥舞,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就如同,之前喜欢缠人的尾巴一样。
君临微恶狠狠地想到。
再三确认抓不着君临微后,宋宴的口中咕哝了好几句,不时发出如泣如诉的哀声,仿佛自己是被负心汉欺骗感情的良家妇女。
有时候,君临微真的很想泼一盆冷水到宋宴脸上,让他清醒过来看看,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异常举动。
回想宋宴方才的举止,君临微羞愧到耳垂都染上红色。
尊师重道是喂到狗肚子里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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