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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眼前忽然想起什么,又打开微博,搜到章英那篇文章,在右下角按了个“赞”。
然后打了个巨大的呵欠,把手机往床头柜一放,眨眼间睡死过去。
意识混沌中,一个梦刚要开始,手机闹铃又孜孜不倦地大吵起来。
许颂苔眼睛都没睁开,伸手熟练地按掉闹铃,争分夺秒地享受这最后几分钟酣眠。
然后在闹铃第二次响起第一个音时,艰难地爬起身来。
凌晨两点四十躺下,六点半起床,七点就要开工——这就是短剧剧组熬到最后常见的节奏。
临近十一月,片场已经有些冷了,许颂苔飞快洗漱完,换好衣服,胡乱塞了个面包进肚,就披上外套,提着包匆匆下楼,跟接他的车汇合。
他跟过的组不多,当配角时戏份少,并不辛苦;当群演时虽也早出晚归,小时数长,但休息等待的时间多,每月哪几天出工、出几天工也由自己决定。
这回当了短剧主演,在短短十几天内说大量台词,作大量表演,才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剧组牛马。
熬到第十八天,他已经严重睡眠不足,感觉自己快不行了。
而女主比他戏份还多,台词还密,妆造也更复杂,真不知道有多少时间能休息。
不仅演员,现场的工作人员来得最早、走得最晚,缺觉程度更甚;一到休息时间,都是见缝插针地席地而躺,能缓一会儿是一会儿。
其他演员像是早已习惯这种节奏,虽然疲惫,但还能维持基本的生机。
男二下戏后甚至还要去健身房练一练,简直让许颂苔瞪掉双眼。
这天收工又是凌晨,许颂苔揉着眼睛坐进车里,打开手机,发现裴东鹤一整天都没有吱声了。
回房后,他打了视频过去,没人接,拨手机号码,也提示无法接通,不知道是手机没电,还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想到裴东鹤之前对父母的态度,许颂苔脑中开始冒出一些戏剧性的想象,猜测他会不会一言不合跟父母动手,害其中某方重伤住院;或是因为惹怒父母被没收手机、下药后软禁在家……
此时已是深夜,他不可能直接飞回京市,也不知道裴家的具体地址,加上明天一早还有戏,最后关头得尽全力,所以哪怕想得再多,也只能按捺焦躁,先求助小丁。
万幸的是,小丁还没睡,很快就回了信息。
【许老师您好,没事,不打扰。
昨晚裴哥工作结束就让我把他送回父母家了。估计要么待在那边,要么自己回公寓了吧。
联系不上可能是他手机没电,或者睡过去了?
你别担心,裴哥这么大人了,不会出事的。】
过了几分钟又发来一条:
【您要是实在放心不下,我明天过去一趟,看看是什么情况?】
许颂苔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赶紧道谢,说辛苦你了,真的很抱歉,我最近在横店拍戏,马上要杀青了,不好立刻走。如果有问题请你随时联系我,我会尽快赶来。
小丁很快发来个ok,以及地图定位和门牌号,说是裴家的地址。
许颂苔点开一看,定位只有小区名,没有具体范围和楼栋分布,估计是为了保护住户隐私。
拿到地址,又得到小丁的帮助,许颂苔的不安稍有缓解,一边查看最近几天的机票动车票,一边思考如果真有什么事,他该用什么理由跟导演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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