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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咎却面色涨红,“那是他们资质平庸,过于愚钝,试问朽木要如何雕琢?”
“你何时发现他们是朽木的?你又可曾真的爱护、雕琢过他们。”陆风转头看向因心虚有愧而瑟瑟发抖的张天和李鹏。
“你们进书院几年?”
“三年了。”
“受余顺这些人欺负多久?”
“三年。”
“……”
蔡世均等人看向吴咎的眼神逐渐不善,进书院三年,就被欺负三年,就算真是一块金子它也架不住被埋在粪坑中,哪里来的机会让别人发现他可雕琢。
陆风再问:“当初为什么要进入书院读书。”
两人面面相窥,见陆风并没有罚他们的意思,便哆哆嗦嗦道:“考取功名,光宗耀祖,谋取前程。”
这是大多数读书人的目标,没什么可争议的。
“那现在呢?”
“现在……”两人愣了一下,一直沉默的张天突然低头垂泪,小声地说:“我想回家!我想离开书院,反正读书没用!”
陆风语气平淡:“为什么没用?”
“读书又不能让我们不挨打了,进了书院才发现读书是最没意义的事,纪秀才如此才华也照样被踩在脚下,我们更是被人当狗呼来喝去。”
突然被提及的纪明悟神情恍惚,就如面前两人说的,进入书院后没有一天是不想离开书院的,哪里还有心情读书。
反正在里面除了种种恶习,真正学到的东西寥寥无几。
蔡世均皱眉:“你们没向你们夫子或者其他人求助吗?”
李鹏两人沉默不语。
吴咎可是余家常客,每年余家给吴咎送的礼可不少。
再说他们这些穷苦人家出来的,能找谁?
两人同时看向吴咎,随后无奈的深深埋下头,失望麻木溢于言表。
“你发现了吗?”陆风问吴咎。
“什么?”吴咎不明白。
陆风突然语气转冷,疾言厉色,“发现他们是入了你门下才变朽木的!”
蔡世均起初觉得罪过最大的是余顺他们,但是经陆风这么一问,他才发觉一直置身事外的吴咎也令人火大。
“明明是你有心偏袒,纵容那些能给你好处的学生肆意欺凌、残害同窗,在读圣贤书的书院里拉帮结派、为非作歹。而你身为受学生敬仰爱戴的夫子,却对他们的苦难置若罔闻,反倒在他们心气被消磨殆尽之后说他们朽木难雕!”
“真是可恨!!”蔡世均指着吴咎,眼中满是怒火。
他一想便知道这样的事肯定不少,不知有多少能成为栋梁之材的学子就这么被磋磨得志气全无,最终碌碌无为,归于平淡。
这得让大虞损失多少人才?
吴咎挺直腰板,拍拍身上的灰尘,满不在乎道:“这个年纪的学生们正是心气高的时候,偶有打闹实属正常,老夫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若事事都要别人替他们出头,那是他们无能,而且一个巴掌拍不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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