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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銮敬讷讷地望着突然用眼神交流的母女俩,前一秒还在疑惑宝贝女儿将他与陈寰那丫头对比的事情,下一刻又因自己被排除在外有些莫名其妙。
就在他盘算着母女俩瞒着自己琢磨些什么时,两个人已经一前一后上了楼,还为了避免他偷听,吩咐佣人在门口守着。
紫澜山庄副楼全都是用来休闲的,二楼靠右手边的房间,是给盛怀宁准备的琴房。
里面罗列着的大提琴比许多琴行还要丰富,前些年还有杂志刊登了出来,一时被许多人打趣,说这一屋子恐怕能在港城寸土寸金的地段买好几套房子了。
这会儿也不知沈诗岑是有意无意,明明楼上供休憩的房间有好几间,却偏偏挑了琴房。
两个人在靠窗边的花瓣沙发上坐下,只停顿了几分钟,盛怀宁就直接进入了话题。
她试探一问,“妈咪,你是不是已经把我谈恋爱的事情,告诉爹地了?”
沈诗岑双手搭握在一起,淡然地睨着她,“你觉得呢?”
“没有么?”她小声喃喃,“那爹地怎么会突然让我去相亲?”
“这个是我安排的,”沈诗岑身子一歪,哪怕是窝入沙发,姿态依旧端庄优雅,“你爹地人脉广,挑中的自然不会差。”
“妈咪,你为什么…”
“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考虑这些了。”
“我有——”
沈诗岑知道她要说什么,急忙打断,嗤出一声笑,“既然是玩玩,那就趁早散了,别浪费时间。那本卡册你可以带走,有满意的就接触接触。”
盛怀宁哑然,心里忍不住一乐,从卡册里挑人,跟去pub里点人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呼出一口气,“您这是要让我去联姻?我记得爹地不是想要进军内陆市场,难道在港城还有让他需要卖女儿才能换取的东西?”
“百信证券,我没记错的话,是这家公司吧?”沈诗岑叹气,“前段时间,我听闻卲家有跟这家公司谈合作,结果没两天,进行到一半的项目突然喊停,说是资产漏洞,是他做的,对吗?”
她默然。
沈诗岑继续说:“如果我没猜错,是不是就跟你刚刚在楼下说的事有关?”
多说多错,她还是没应声。
沈诗岑岂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开始下最后通牒,“宁宁,我知道你心里一直埋怨我和你爹地,但人心险恶,你涉世未深,很容易被算计。”
“这一次,我没告诉你爹地,不代表我就会放任不管。我相信,你应该不希望我们像以前那样,辛辛苦苦去调查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这段话看似又体贴又委婉,实则跟威胁无异。
盛怀宁觉得自己被逼入墙角,左右为难,既不想轻而易举听从安排去相亲,又不想贺尘晔的私生活受到干涉。
她憋到情绪迅速上涌,喉头涩痛,却只是云淡风轻地笑了笑。
以前她自认“受制于人”这四个字,对她而言过于沉重,现如今,她终于明白软肋存在的真正意义了。
意料之内的安静。
盛怀宁又坐了会儿,率先起身下了楼,盛銮敬已经倚在沙发上吞云吐雾,看见她下来就立刻灭了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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