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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别浪费了!”许忠康乐滋滋地吃了起来,末了还舔了舔筷子上沾的汤汁。
凌荆山看着许忠康狼吞虎咽的模样,不由想到了她小时候。
小的时候家里条件困难,吃饭都是草根树皮,饿急了甚至连野菜疙瘩都啃,那味道酸涩得令人作呕。
可每次她偷偷藏了半个馍馍,就会引起许忠康的疯狂抢夺,甚至为此大吵大闹。
许忠康是典型的重男轻女。
他宁愿饿肚子,也不肯吃糠咽菜。
后来她长大了,渐渐明白他这种重男轻女的心理,也懒得再理会他,只想尽快摆脱这家人,过自己的日子,不受他们的荼毒。
可惜许忠康偏偏把她往坏处想。
总觉得她变了。
“爹,今天我跟娘要出趟门,你跟我娘去喊奶奶起床,让奶奶陪我们去县城买点布置房间用的东西,顺便替我请假。”凌荆山道。
“你奶病了?严重不严重?要不找个赤脚医生看看?”许忠康关切道。
凌荆山摇了摇头:“已经好多了,估计是年纪大了,抵抗力差!”
“嗯。”许忠康没怀疑凌荆山话的真假,点了点头:“那行,你们路上小心点,早点回来。”
说罢便去厨房舀了两瓢水,拧了个木桶装上,递给凌荆山。
王兰也从橱柜里取出两套新衣服放进木桶里。
凌荆山拎着木桶往外走,许忠康在背后叮嘱道:“记住啊,你奶病刚好,别气到她。”
凌荆山点点头,拎着木桶离开了家。
王兰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唉,这孩子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许忠康摸着下巴道:“可能跟村长有关吧!”
王兰皱眉道:“村长怎么了?”
许忠康道:“村长昨天说,他打算让咱家三娃去上私塾,村长还说了,让咱家辰儿也去上私塾,咱们家就两个壮劳力,村里其它孩子都在念初中呢,哪能轮到咱们家。”
王兰闻言,顿时冷哼一声:“咱辰儿聪明懂事,比谁都强,去私塾也不委屈了咱家辰儿。”
许忠康点头附和:“是呀,咱们家辰儿这么优秀,村里那些臭小子比不上,去上私塾太委屈咱家辰儿了。”
虽然嘴里这么说着,心里还是有些遗憾的。
毕竟去上私塾就等于有了功名,这是多大的诱惑,村里除了凌荆山没有谁能够承受。
许忠康暗忖:看来必须让三娃也去上私塾了,省得被凌荆山比下去,丢他这个当爸的脸。
……
凌荆山提着一木桶猪肉和一篮子鸡蛋来到许家老宅。
院子里很安静,除了偶尔响起鸡叫的狗吠声,基本上没有其它声音。
凌荆山径直推开堂屋的门,正巧瞧见许孝拿着镰刀准备割稻谷。
凌荆山扬唇道:“四哥,你又割麦子呢?”
许孝愣了下,随即笑呵呵地道:“辰儿来啦,赶紧过来帮我挑稻穗!”
凌荆山点头应了句:“嗯,好嘞。”
凌荆山把木桶搁在边儿上的凳子上,撸袖子挽裤腿,麻利地帮许孝挑起谷粒。
“辰儿,你今天不上山捡柴火了?”许孝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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