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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见到这位容郎君本尊,方知晓传言非虚。如玉一般精致的容颜,惊鸿一面,便能叫人念念不忘多年。且容长瑾这一份漂亮,并非山间明月般高不可攀,而像是染了俗尘,融于富贵锦绣中。
林晋暗自揣测,素日在朝为官,这副样貌至多是锦上添花,还需凭真才实学。
晚风轻轻吹动墨发,容璇自然不知道一面之缘的探花郎心中所虑。
首辅开口:“今日琼林宴,陛下亦有言在先,不必太过拘束。你们年轻一辈且好生贺一贺。”
“老师说得是。”
容璇唇畔含了两分笑意,明白恩师的意思。
单那一抹笑,让原本就瑰丽的容颜愈发有夺魂摄魄之感。
陈祯笑着摇头,无怪乎眼高于顶的长女都动过心思,倒也无伤大雅。
拜见过恩师,容璇回到自己席间。
今日的琼林宴礼部有心安排座次,前二甲的进士皆相邻。
抛开首辅门生的名号,容璇乃正统科举出身,在读书人中本该有一席之地。
虽则她年岁尚小,但进士登科,惯例是按及第之年论资排辈,鲜有同辈能在她面前造次。
她这一到士子
当中,尚未寒暄过几句,不少人的目光都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容长瑾好好的进士一甲,原本前路已是通达,偏偏存了走捷径的心思,拜入首辅门下。
谈及内阁首辅陈祯,总离不开一句擅转弄权,结党营私。
这些年,陈府门下党羽跋扈更甚,无真才实学者忝居高位,清流文士多不屑与陈党为伍。
不过背靠陈首辅这一棵大树,到底好乘凉。就好比容长瑾那五品官职,便是首辅力排众议保举的结果。
在朝堂上,首辅言内举不避亲,又以容长瑾南下赈灾的功劳,奏请陛下擢升容长瑾官职。
恰逢户部人才青黄不接,太子殿下亦无异议。
放眼朝中年轻一辈的士子中,容长瑾最是官途顺遂,连初授便是六品修撰的李状元郎都矮上他一头。
若说羡艳未必有多少,须知有得必有失。饶那容长瑾再如何傲视同侪,眼下太子逐渐掌政,首辅一党……焉知不是明日黄花。
天边最后一抹光亮隐尽,明月悬空。
琼林苑内灯火繁盛,似与星月争辉。
随着内侍声声唱和,翰林苑内齐齐肃容行礼。
“臣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熙和帝在数十仆从簇拥之中驾临,三呼万岁之声回荡在苑中。
“众卿平身。”
帝王声音温和,待得在上首尊位落座,众人方回原位。
容璇的席位靠偏靠后,虽不见上首尊位情形,但也依稀知晓陛下龙体欠安。
自元和三十年以来,陛下一直缠绵于病榻,对朝政多数时候有心无力。
今夜也是因朝廷新科取士,陛下欢喜,故而撑着病体前来。
“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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