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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毅的心思再是不够细腻,也察觉到温辞今天的状态有点不太对劲儿,所以凑近小声问:“喝这么多,有心事啊?”
温辞是有点喜欢喝酒,且酒量过人,但在外总是浅尝辄止。
除非秦渝在身边,他才会放心地多喝点。
饶是如此,活了三十三个年头,他醉酒的次数,一只手就数得过来。
温辞抬眼,想要看清那张在自己面前放大的脸,当面貌逐渐清晰,发现不是秦渝,他不客气地一把推人脸上。
下一秒又有些可怜地问:“秦渝呢?”
那力道软绵绵的,不痛不痒。
赵毅“嘿”了一声,给气笑了,“你不是说他事务所太忙了,走不开吗?”
温辞反应了一下,讷讷点头,“嗯,他太忙了,来不了。”
赵毅犯不着跟一个醉鬼计较,问:“这也喝得差不多了,我打电话让他来接你?”
温辞松开酒杯有些潇洒地把手一甩,头也跟着摇了摇,说:“别麻烦他。”
赵毅笑着调侃,“怎么?大晚上让他跑一趟,你心疼啊?”
温辞真有些醉了,有点傻地摸到自己心脏的位置,“嗯,心疼。”
心疼就心疼,那模样看着还多了几分悲伤,显得人怪可怜的。
赵毅第二天有工作要忙,一晚上没喝几杯,他觉得温辞可能真有什么心事,就跟朋友们打招呼说带着人先走了,也没真走,旁边正好有个空包厢敞着门,他把人给带了进去。
温辞被扶着坐下后,将下巴嗑在桌子上,双手平行着长伸出去,目光涣散着对着正前方的酒水立牌。
赵毅掩上门,走到圆桌另一边儿去开了窗,然后点燃一支烟,问温辞,“你还清醒着吗?”
温辞的眼神晃了晃,看向赵毅,很慢很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嗡着声音应了一声。
赵毅不认为这人是真的还清醒着,但人醉着倒是方便套话,他试探着问:“最近跟秦渝吵架了?”
温辞摇头否认,“没有,我们从来不吵架。”
那音量比他平常说话声稍大点,面上也露出了些许不悦,因为他很不喜欢别人怀疑他和秦渝感情不和。
温辞说的是实话,他的性格和气温顺,秦渝又绅士得体,对他足够宠惯,别说吵架了,他们几乎没怎么有过意见不合的时候。
温辞是个小有名气的网络动漫画手,以画同性之间的人设图出圈。
大学时候的指导教授老是批评他糟蹋了自己的天赋,老一辈的教授嘛,虽然接受了他是同性恋的事实,却古板地认为画这类画是不务正业,上不了台面。
教授惜才,批评归批评,一直忍不下心放手,自他大学毕业之后,还与他保持着联系,逮住机会就会劝说他“回归正途”。
温辞当初是为了赚钱才进这一行的,生活渐好之后,也开始有些动摇了。
直到三年前和秦渝一起还完房贷,他终于正式退圈,回到开始之初的岔路口,选择另一条路,尽量去弥补自己曾经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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