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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云瑾哽咽道:“我夫君从前因淮漓水患一事得罪了王爷,只怕王爷因此为难我夫君。”
沈阁乔看她:“淮漓水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高云瑾嗫嚅了一下:“三…三年前……”
沈阁乔:“三年前的事王爷留到今天来清算?你想想,这偌大个京都,得罪我夫君的人数不胜数,单这个月恐怕就有不少冲撞了他。你觉得我夫君闲着没事,一个个全都报复计较过来?”
高云瑾:“我……”
沈阁乔又道:“你仔细想想,你又不曾见过我夫君的暗卫,何以一下子笃定是他干的?是谁引导着你往这方面想,然后跑到王府来要公道?”
她顿了顿,“你此番跑过来哭诉,让旁人听去了风声,你再想想,谁,是最大的受益者?”
高云瑾一下子被噎住,她惯在后院相夫教子、安分守己,没搅入过这样的局,也不可能像沈阁乔一样往深处想。她犹豫片刻,挠了挠自己的头,“我…我不知道,好像是有人跟我说可能是王爷派人干的,我也没多想就过来了。”
“现在呢?你有没有觉得,引导你来王府的那人,他背后的主子更像是幕后黑手?”
高云瑾望着眼前人明亮聪慧的眼,有些懵,“好像是……”
但她还是有些犹豫,“真不是王爷干的?昨晚你有没有听见,王爷对下人有什么吩咐?”
“有啊。”沈阁乔点头。
“什么?”
沈阁乔适时露出一个羞赧的笑容,潋滟的眼微垂,更显女儿家风情。她低头道:“昨晚王爷嘱下人早些下去,不要打搅了我们……我想王爷昨晚,应该没什么精力想别的事……”
端的风情潋滟,睫毛微颤便偏偏撩动心弦。如此美人在侧,怎么还会分心去想三年前得罪过他的人?
又听见屏风后传来一声低笑,哂笑那人从屏风后走出,身姿挺拔、五官俊朗,绯红的朝服还穿在身上,显他如有匪君子。
高云瑾战战兢兢地朝徐雍启行礼。见到他本人,登时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上头行为——
拜托!这可是征战多年、杀人如麻的翰祁王!
自己怎么会胆大包天跑到他府上,无确凿证据便来要公道。
这也太愚蠢了。幸好翰祁王妃及时将她拦下。
高云瑾向沈阁乔投去感谢的目光,却看见整个谈话过程中云淡风轻、从容不迫的女人,此刻脸颊染上异样绯红,甚至有些局促地想从主厅离开。
沈阁乔不知他听见了多少,有些尴尬地拱了拱鼻子,“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刚来不久。”徐雍启顿了顿,“从你说‘没精力想别的事’开始。”
“……”
沈阁乔恨自己这张破嘴。高云瑾都听进去她说的话了,何苦再加这么两句佐证真不是徐雍启干的?
这下好了,大言不惭徐雍启“没有精力”结果被当场抓包。
昨晚,没有精力软绵绵倒下的分明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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