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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蓉明显紧张,哗啦哗啦使劲晃了半天才得一支,她拿起签文一看,脸色明显变了。
“是什么?”王萍探头来看,也不禁困惑了,“淇水滺滺,桧楫松舟,此签何解?”
“胡话,不作准的。”王蓉推了一把签筒。
签筒恰好倒在安若素面前,她便随手抽了一根,“十亩之间兮,桑者闲闲兮……我真希望能有处桃源,让我‘闲闲兮’。”
老和尚仔细打量她一眼,语气意味深长,“遍身绫罗,不如荆钗布裙,施主的姻缘在于山水间。”
轮到王葭时,她面上看着还算平静,可苏宝珠发现,她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王葭看着签文半晌没出声。
“清风不解风情,明月难寄相思……”王萍替她念了出来,声音越来越小,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点不忍心,“本就是抽着玩的东西,三姐姐别当回事。”
王葭勉强笑笑,柔声道:“有些热,我去客房歇一会儿。”
众人了然,任由她走了。
正值晌午最热的时候,知了长一声短一声鸣叫着,王葭在树荫下躲避毒热的日光,不知不觉走到那片竹林。
轻风拂过,竹林发出丝弦般悦耳声响,袅袅如天边梵音,听得她不由痴了。
僧舍的门从内打开,惊醒了兀自怔楞的王葭,一看那人,不由又惊又喜:“殿下,你还在京城!”
缘觉面色如常,声音平淡似水,“施主,别来无恙。”
“我很好。”王葭不由攥紧手,忽觉手心一阵刺痛,这才发现自己竟一直握着那支签文,悄悄把手往后藏了藏,“三年不见,你还能记得我……”
“贫僧的记性一向很好。”
“是、是的,你看,我也记得你。”
空气有一瞬的寂静。
王葭开始后悔,他是出家人,自己说什么记得不记得了,若他误会,此后恐难再见面了。
“我是说,我的记性也很好。”她讪讪笑了笑,反而更觉尴尬。
缘觉单掌一礼,“贫僧还有课业要完成,施主,请多保重。”
这一走,再见就不知何年何月了,王葭没话找话,“诶,那个……我大哥哥要定亲了,六月初九,就在后天,有空的话,来我家喝一杯喜酒吧。是素酒,不算犯戒。”
缘觉站定,“相府的嫡长媳,一定出自名门望族百年世家吧?”
王葭缓缓摇摇头,“我也很惊讶,大伯母竟然相中一个商户女,不过她长得很美很美。”
缘觉几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又道:“除了貌美,想必她的品行也很好,才能入相府的眼。”
“挺好的,明艳大方,做事周道,待人也真诚,还有……”王葭想到她那日想做男人追自己的话,不由一笑,“偶尔也会精灵古怪,语出惊人,我们全家都非常喜欢她。”
王葭只想与他多说几句话,丝毫没发现他始终在问苏宝珠的情况。
缘觉沉默片刻,语气有些意味不明:“装得可真像。”
王葭一怔,“什么?”
缘觉不再言语,略一颔首,转身离去。
“你来不来呀?”王葭在后面急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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