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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顺着那道目光瞧去,那个方向正是宴席的主位。
主位上的顾景琰正面无表情地同周围人寒暄,并没瞧她所在的位置。盛知春只好缩在角落里,尽量让自己不那么明显。
可有人并不这样想。
盛元柳笑眯眯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妹妹,你瞧主位上那个公子,听说是勇毅侯府小侯爷,果然是一表人材。这辈子若是能嫁给他,哪怕是妾也在所不辞。妹妹你说,是不是?”
听见这话,盛知春仿佛被人打了一记闷棍,猛地惊醒过来。
她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盛元柳,那人螓首蛾眉,笑意婉然,却不由得让人后背发凉。
盛知春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盯着盛元柳,可那人却恍若未闻,仍旧笑着同宴席上的其他贵女交际个不停,仿佛刚才说出“是妾也在所不辞”那句话的人并不是她。
门外传来一声锣响,接着有人高声唱和:“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盛璃月穿着一身礼服从门外走进来,盛瓴和方大娘子含笑分坐在茶桌两旁,待盛璃月站定后,盛瓴笑呵呵地从身边女使手中捧着的托盘上拿起一支桃木簪子,随后走到盛璃月面前。
“月儿今日及笄礼,为父甚是欣慰。”
他抬手为盛璃月插上那枚簪子,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发髻,做足了慈父的样子。
“礼成!”
盛璃月含羞带怯地瞥了旁边的顾景琰一眼,娇声道:“多谢父亲大人。”
“既如此,宴席便开始吧!”
周围瞬间嘈杂起来,盛元柳忙着同身边的贵女交际,根本顾不上还在回味刚才那句话的盛知春。
事情正在一步步朝着前世发展,盛知春心中默默盘算着,不知不觉间竟喝干净了酒壶里的酒。
果酒醇厚,贪杯之后,盛知春突然觉得酒意上头。
她扶着桌子缓缓站起身来,朝着院外走去。
初春夜间尚有些凉意,经着冷风一吹,盛知春愈发觉得酒气在胸间翻腾。
往常这点酒并不足以醉人,可今日这酒有些不同寻常,似乎……似乎被人加了料!
这样想着,盛知春忽然后背窜起一层冷汗。
她立刻用力揉了揉额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到了客房院前。
盛知春用力咬了咬唇,转身想要离开,却撞上一个拐进来的小女使。
小女使手上端了个托盘,托盘上放了一盏茶,由于撞的着实用力,茶盏里的茶尽数泼洒在盛知春的衣服上。
她今日穿了一件素色衣裙,褐色的茶渍溅在衣裙上,十分明显。
“六姑娘恕罪,六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没想到您会突然从这里出来,六姑娘恕罪!”小女使吓了一跳,连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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