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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说话,只是当着郁启明的面把玩了两下火机,然后咔擦一声打着了火。
细致清白的一双手拢着那一抹幽蓝的火焰凑近郁启明。
郁启明收回了目光,落到了男人手心里那一抹幽蓝的火焰上。
顿了顿,郁启明叼着烟凑近。
他闻到了裴致礼袖口处细微的香水味。
幽蓝色的火焰燃烧了烟草,发出些微火焰灼烧的声音。
蓝的火,青的烟,还有……
郁启明退开身体,两根手指夹了细长的那一支烟吞了一口,他徐徐吐出,然后笑着抬眼对裴致礼道:“谢谢裴总。”
裴致礼没说什么,只是低下头也给自己点了烟。
郁启明的眼又虚无地落到窗外的那一汪满月。
他抽完了那支烟,烟灰坠落在烟灰缸,堆叠起一层轻飘飘的灰。
郁启明平静地朝着裴致礼微笑了一下:“那我先出去了,裴总。”
郁启明站起身,无意中微微触碰到了对方曲起的膝盖,郁启明恍若未察,没有道歉,直接推门离开。
裴致礼看着手里那支点燃的烟没有抽一口,等烟头火星碰触手指,他才有所察觉一般,伸了伸手,无声地将那点火焰摁灭在同一个烟灰缸里。
在很多情境下面,郁启明都认为自己为人随和,本性良善,十分好说话。
更很少发自肺腑地抵触什么人或事,但,怎么说呢,郁启明承认,他对裴致礼裴总的母亲裴召南女士以及她的长子裴时雪先生二人一直印象不佳。
然而郁启明毕竟是个为人随和,本性良善,十分好说话的人,所以大体上,这一份抵触的由来,问题还是出自于这两位自己身上。
计划中理应结束出差赶紧坐飞机回国,好歹还能赶上跟乔丰年一起过个圣诞。
结果前两天郁启明刚刚在微信里信誓旦旦跟人说,会当面给他做一个圣诞大餐作弥补,结果第二天就被老板突如其来的私人行程打乱。
——这个事情归根究底是怪不到老板裴致礼的头上的,因为那一通国际长途打来的时候,郁启明和裴致礼其实已经在赶往机场的路上了。
铃声急促,裴致礼却在看清来电人姓名之后直接选择无视。
他恍若未闻一样移开了目光,面色平静地看向车窗外。
他像是正在十分认真且投入地欣赏哥本哈根沿途美妙的风景。
郁启明回复完邮件信息,目光扫过裴致礼捏在手上的那一个响的不停的私人电话。
他从裴致礼的态度里第一时间猜到了来电人的姓名,性格强势的人从来学不会主动放弃,裴致礼的消极对抗必然不会起到什么作用。
果不其然,在裴致礼没有接第一通电话后,对方紧追不舍来了第二通,接着是第三通。
郁启明装聋作哑本事一流,他学着老板,抬眼看向车窗外,只是这边车窗倒映的景色是裴致礼平静到毫无表情的一张脸。
没得选择,郁启明只能盯着老板那张冷淡标志的脸权且当作名画欣赏。
只可惜他毫无艺术天赋,欣赏了很久也说不出个四五六来。
郁启明微微移开眼珠垂下眼皮,然后低下头重新点开手机,继续处理工作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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