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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里,接电话的时候,乔丰年也在他旁边,乔丰年的脸是模糊的,隐约能感觉到他是在笑。
他的手里捧着一台相机,一边调着参数一边笑着对郁启明说:
“是,我也觉得我家宝贝儿好看来着,比许大宝同志好看!”
许大宝同志隔着电话听到了,激动地拍打着病床:“对吧!乔哥!你也这么想的吧!我早跟人说了,选什么院系之花啊就选我当那劳什子花,就应该把票投给郁哥,我法院的台柱,我法院的门面啊!”
许大宝话音刚落,乔丰年被逗得更开心了,他笑倒在郁启明的身上,对着他讲:
“看来当时没拦着她也是有点好处。郁启明,你演不演辛蒂蕾拉?”
梦境里无限回响着乔丰年的这一句带着笑的问话:郁启明,你演不演辛蒂蕾拉?
伴随着乔丰年的声音,时间线毫无道理从冬日跳转到更早之前的盛夏。
在暑意蒸腾的夏日,是郁启明第一次见到许大宝的日子。
许大宝同志生来一张林黛玉的脸,配了一个鲁智深的狗脾气,十八个追她的男人最后都会彻底洗掉对她的颜值滤镜,然后处成了钢铁一般的兄弟。
而那一年郁启明则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她一眼,就被她连哄带骗进了学院剧社。
梦境里漂亮的小姑娘撸着袖子蹲在马路牙子上啃玉米,一边啃一边对着电话喊:“我不会招新,真不会,别烦我了,再烦鲨人,头丢北海腿扔西山,挂了!”
鲨完人还要头丢北海腿扔西山的漂亮小姑娘头顶正立着一块法学院的金属标牌,恰恰好刻着六个金闪闪的大字:法明理,正人心。
刚刚跨进学院的郁启明,把他的目光缓缓从小姑娘的身上挪到那六个金属大字,在那个瞬间,他忽然对本学院的学生素质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担忧。
然后小姑娘就抬起了头。
然后小姑娘就看到了他。
郁启明承认,他的确多看了她一眼,因为她那打电话的语气让他莫名其妙想起了郁早早,半分相似也能让郁启明对她主观上带上好感,于是他对着人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
——陌生人的相交本该到底为止,如果许大宝同志没有原地蹦起,百米冲刺朝着他冲过来的话。
——郁启明这一生,本不会留下任何一张女装照片,他没有半分类似于此的性癖爱好,然而他偏偏遇到了许大宝。
——郁启明这一生,本不会留下任何一张女装照片,他没有半分类似于此的性癖爱好,然而他偏偏遇到了许大宝。
他被人一把拉住了手。
对方瞪大了她那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面目诚恳,语气真切:
“您好,我是许黛宝,我以灵魂起誓,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没有你,我的世界将一片黑暗。”
如果当时郁启明单纯把她看成一个脑子有问题的女孩儿,然后毫无道德地转身就走,他本不会留下任何一张女装照片。
然而他没有,他顿了一下之后微笑地问她:
“……你…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当是时,许大宝正走火入魔地排练罗密欧与朱丽叶,脱口而出的“表白”里真心没有三两重,前一天她刚刚面目深情地对着寝室楼下怀了孕的母猫说过一模一样的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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