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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人跌跌撞撞行至祭坛,历经火海与屠戮,此间已然横尸遍地。所幸因着花毒效力,此处药人所剩无几。曾不悔三两下便将其解决,
“红儿,去。”玉翩翩将那赤狐抛出,但见它细细一嗅,三两步便跑向那山岩罅隙之间,招呼几人前去。
“居然藏在这种地方么?”曾不悔看着那窄壁,不免将信将疑。
“红儿不会有错的。”
玉翩翩美眸一转,瞧向壁上石刻。她可对那些佛家至理不感兴趣,只是那石刻沟壑间的血,却吸引了她的注意。
“上面有血还未凝固。”
“这便是你所说的水月禅师所留经文?”曾不悔观忖片刻,向般若紫阳求证道。
“是也。曾施主要小心那镜壁,倘若照见此间,恐有惑人心魄之险。壁上血迹,兴许是方才小僧闭目读经之时,不慎划破手所留下。”
“那倒是奇怪。分明过去很久,这血竟没干。”曾不悔想了想,点头道,“血痕未干,此间确乎潮湿不少,暗河应当就在附近,我们分头找找。和尚,你就在此处,莫要走远了。”
几人各自沿着窄缝探寻,但见那般若紫阳径自坐下,似是百无聊赖,竟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叩击镜壁。
“叮叮叮”
看着那镜壁倒影,曾不悔一时目眩,却有些脱力。他不由恼怒:
“喂,和尚,别——”
“啊!”玉翩翩忽然一声惊叫。
“怎么了?”曾不悔回问道。
“那里那里好像有个人”玉翩翩指着那镜壁,曾不悔望去,却只看见一串晦涩经文。
“什么人?我怎么没看见?”曾不悔狐疑道。
玉翩翩面色苍白,却笃定道:“真的那是个小沙弥,他方才正指着”
与此同时,般若紫阳的声音响起:“镜壁回声空三寸,曾施主可否击打正上巽位砖石?”
曾不悔依言望去,正与玉翩翩所指之处方位一致。
“你怎会知晓?”曾不悔愣了愣。
“回声。”般若紫阳指了指耳朵,“自从看不见,小僧的耳朵便灵了许多。”
“叮——”曾不悔依言将飞石掷去,只听暗处一声细微响动,那镜壁竟兀自向中心前移一寸。
“喂!和尚!你搞什么鬼?!这怎么反倒变窄了!”曾不悔惊异道。他生得高大,在这裂隙之间本就寸步难移,如今这堪堪一人侧身而过的罅隙却更为紧凑,令他颇有前胸贴后背之感。
“果真如此。”般若紫阳摸了摸石壁底部,那泥土更是濡湿,他点头道,“曾施主,看来这暗河正在镜壁之后。只消继续探寻壁上机关,便可开启暗河通路。”
“那又有什么用?!倘若将机关全部开启,咱们几个都得被压成肉饼!和尚,你有没有别的法子?!”
“眼下还没有。”般若紫阳摇头,“那位玉施主不也指了方向么?”
再看那玉翩翩,却见她吓得连连惊退,仿佛那镜壁之中有什么只她可见的怪物。
“又来了!他又来了!”
“这次是”曾不悔没有再理会她,只是向般若紫阳问道。
“坎位。三丈。”
“我没有害你,你不要来找我!”玉翩翩踉跄后退,红狐突然连连低吼,冲着镜壁某处弓起身子。
般若紫阳耳尖微动,指尖骤然弹出一枚石子——那珠子撞在乾位凹陷的石刻上,竟激出金石相击的脆响。
随着“咔嗒”一道机括声后,曾不悔脚下青砖陡然下陷三寸。暗河腥气裹着水雾喷涌而出,曾不悔眼前那晦涩难辨的经文竟忽如活物般蠕动重组,赫然显出“水月空相”四个字。
“这是”
“曾施主,且闭眼!”般若紫阳疾喝一声,曾不悔连忙挪开视线。玉翩翩却似被魇住,直勾勾盯着镜中倒影。
曾不悔强忍脑中眩晕,依着般若紫阳所示方位连连击去。那镜壁竟在须臾之间前挪数寸,终于连他都觉着有些喘不过气来。
“喂和尚我可是又信了你一回。”曾不悔艰难喘着粗气,眼下竟只有眼珠与手臂能微微挪动。而更为糟糕的是,方才不知那和尚触动了什么机关,这镜壁竟有持续前移之势。他撑着镜壁,只觉性命尽在寸寸流逝。
“到底能不能行?!”
般若紫阳却气定神闲,只抬手指了指某处——那竟是他自己头颅所在。
“最后一处,这里。有劳曾施主。”
“喂!和尚,你没疯吧?!”曾不悔咬牙惊怒道,“我可没心情与你开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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