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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大凶。”楼望舒抬眸,“不过相差无几。我今日叫你来,不是劝,是助。”
沈玉暄坐姿放松,听到这个结果反倒是松了口气,既然左右都是绝境,那大可放手去搏。再坏,也不过是一死。
他把最近生的事都说与楼望舒听,顺便说了往后的计划。
楼望舒眉峰微蹙,铜钱在掌心飞转了三圈,落定后却是一怔。
“如何?”沈玉暄问道。
良久,楼望舒才摇头,“前途茫茫,死中求生,难如登天。”
“死中求活,难如登天……”沈玉暄低声重复,太阳穴突突直跳,“这种话都从你嘴里说出来了,足以看出我们两个活下来的几率不大。”
楼望舒忽然低笑,笑声渐次放大,竟带了几分放浪疏狂。
沈玉暄先是一怔,随即也跟着笑,笑得肩头颤,这竟是他近来数月,头一次笑得这般敞快。
两人笑了良久才肯停歇。
随后楼望舒又掷了一卦,只道:“后面的便不必预测,世事无常走一步算一步。好了,我们该喝酒了。”
楼望舒举起一盏茶和沈玉瑄相碰。
两人聊了许久,酒温了一壶又一壶,窗外的落日渐渐降下,只剩窗边的一株羸弱的梅花在微风中摇摆。
楼望舒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它的身上。
“沈兄,我曾同你说过。”
沈玉瑄的视野也随着他看去,“那株梅花吗?我记得你种下它时用精血滋养过。”
楼望舒淡淡一笑,“它的命运和我相连,若是有天它谢了,那也是我命数已尽。”
死亡的话题在两人之间变得坦诚又接受。
沈玉瑄抬眼,看他道:“我总觉得你有很多东西没有告诉我。”
楼望舒坏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沈玉瑄叹气。
……
沈玉瑄离开的时候,腰间的葫芦装满了酒。
他抓着葫芦晃了晃,喝的时候竟有些舍不得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满山的梅花,随后就毅然的离开。
下次再见,不知是何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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