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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努力压低声音,靳岑焰的胸腔剧烈起伏:
“池冽如果把话说完呢?你准备怎么办?”
“跟你有什么关系?”路唯蓁拽了下靳岑焰的手腕,“你松开我要出去。”
“怎么跟我没关系?”靳岑焰指节因为用力几近泛白。
他快要被气死了。
“你跟我睡过以后又无缝衔接和池冽好?路唯蓁你难道没有一点心理负担?”靳岑焰深吸几口气,努力压下嗓音里的哭腔。
他忍了半天,最终还是小声问出了口:
“如果你们在一起了,那我又算什么?备胎?”
“我有那么差劲吗...”靳岑焰的尾音渐弱,最后几个字还没说完,他就转过身背对着路唯蓁。
顿了几秒,靳岑焰再次哽咽地问:
“还是你觉得现在这种关系很刺激,你本来就很喜欢?”
他肩膀微微起伏着,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都得不到回应,最后干脆自暴自弃地承认:
“算了,被白嫖我认了,你走吧。”
刚才的生气全部化成委屈,在胸口涩成一团,不能再说了,越说心里那股酸劲儿就越多。
靳岑焰感觉到脸上很痒,他不好意思擦,这样吵几句就掉眼泪,真的好丢脸。
他都在路唯蓁面前哭两回了。
路唯蓁怔怔地看着他的背影,有种止不住的缺氧窒息感。
她看见桌上的纸巾,走过去伸手抽了两张,靠近靳岑焰时,他又往背侧转了转:
“你别误会,我是有点冷,被冻得生理性泪失禁。”
路唯蓁手指蜷了蜷,拽着他的胳膊,用了点力气,强行把人掰正:
“那也要把眼泪擦干净,不然一会儿万一有人闯进来,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靳岑焰敛着眼皮,薄褶的内双被浸得能看到清晰的线型弧度,因为眼泪从眸框里掉落太多,浓密的长睫被浸润得湿漉漉的。
“你怎么不算是欺负我了?”他眼睑眼尾红成一片,眼神里满是破碎。
路唯蓁本来心里还有点气,被他哭得,突然又觉得有些好笑:
“你别忘了是你强行把我拉进来。”
靳岑焰嘴角往下撇了撇,没说话,他唇周还有刚才没清理完的口红。
有点可爱。
“你是不是对每个跟你走过场的女人都会这样?”路唯蓁思维跳脱地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啊?”
“比如我,又或者以后你对斯涧羽也会这样,再或者...”路唯蓁咬了咬嘴唇,终于肯为她迟迟无法释怀的事情申辩,
“再或者之前那个带回家的超模?我听说你爸妈也见了她两次了,当时是不是都要谈婚论嫁了?”
“啊?什么?”靳岑焰被问懵了,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吸了吸鼻子,刚刚还蓄在眼眶里的眼泪又掉下来几滴。
“你先把眼泪擦了吧。”路唯蓁抬手想用纸巾把靳岑焰的眼泪擦干,梨花带泪得,看着怪可怜的。
靳岑焰脑子里实在记不起路唯蓁说的是哪件事,他余光瞥到那只闪耀的紫翡翠,头下意识往后仰,不让路唯蓁碰:
“路唯蓁你换只手,用没戴池冽传家宝的那只手给我擦。”
路唯蓁有些错愕,摇了摇左手问:
“这是池冽哥的传家宝?”
“对啊。”靳岑焰见她换了只手,才把脑袋微微低了低,“他奶奶传给他妈妈的,后来他父母离婚,他十八岁出国那年他套到你手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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