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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懂这种感情,也学不会爱别人。”
鹤隐指着自己脖子上的颈圈给管家看。
“你看,他连最起码的尊重都学不会。”
“……”
“我知道你说这些是为了什么,无非就是想让我感同身受,恭喜你,你做到了,我现在确实对关淮的过去感到悲悯,但是……”
鹤隐缓慢的,无力又固执的重复着。
“这和他圈禁我没有半点关系……这不是我可以原谅他的理由。”
如果
“先生……”
“别再说了,我不是很想听。”
他有点累,呼吸之间都是疲惫,他不想过多的谈论关淮,所以很干脆的拒绝了管家接下来的谈话。
管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是鹤隐铁了心不想听他说下去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把鹤隐推进了房间里。
“晚安,先生,做个好梦。”
门被关上的瞬间,鹤隐听到了一声轻响。
管家关好房间的门,经过走廊的拐角处时,那里空无一人,只有几缕还没散尽的烟草气飘在半空。
房间里寂静一片,鹤隐坐在轮椅上,握着开关的手指骨节泛出青色,他垂着眸出神。
屋内太过安静,让他的思绪一次又一次的飘到关淮的身上。
被称为小杂种的十二三岁的关淮,被父亲把额角砸破的少年,他那个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鹤隐一直都知道关淮的家庭意识淡泊,跟他相处了这么久,他很少在关淮的嘴里听到关于他父母的事情,唯一的一次就是在他得知自己被许秀那个女人卖了的晚上。
那时候关淮隐藏在黑暗里,隔着夜色小心的把自己的内心抛开了一个角给他看,无声的向他倾诉。
看,我们是无名的怪物,是被亲情抛弃的异类,我们都曾身不由己,又同病相怜……
鹤隐仰起头,长舒了一口气,把心底涌出的那一丝细微的难过压了下去。
……
凌晨一点多,雾气包裹了夜色,花园里的路灯散发着白光,但是在浓重的雾气里却显得微不足道。
鹤隐的房间里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他在关家住了这么久,仍旧适应不了这里,他内心隐忍的不安让他每次在睡觉的时候,都要把床头的夜灯开一整晚。
在光线照不到的角落里,有人踏着黄光从黑暗走到了光明里。
关淮的脚步在鹤隐的床边停住,他歪着头看向床上的人,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吵醒了房间里的人,他的身影高大,投下来的阴影遮住了蜷缩在床上的鹤隐,熟睡中的鹤隐像是冥冥中感受到了这人的存在,眉毛微蹙,缩得更紧了些。
他穿着奶白色的睡衣,黑色的发丝贴在枕头上,显得安静又乖巧。
关淮看着他无声的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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