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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逃出来安置好封母,封奕本欲孤注一掷,再回去找那县令拼命,却不想官府先派人要杀他,许是怕他逃出康城,将那些丑事闹到京城。
又碰巧被周祁等人救下……
要那狗官的尿壶做什么
后头的事是封奕自己说的,听小顺子说周祁不是知县一伙,半信半疑道了经过,但也藏着半事实,比如县衙这些年私征的税收藏在何处,比如康城有哪些产业是官府名下的,哪些地方插有官府的暗眼。
周祁多少看出些端倪,让钟诚到房外把守,又嘱周一先带情绪激动的小顺子回隔壁,缓缓道:“你说不说都无妨,我若有心要查,你瞒着那些只是迟早的事,只这耽搁一日,康城百姓便要多苦一日。”
瞧封奕仍然不为所动,便挑他在意的说:“即使你不为百姓着想,你娘尚且在人世,官府找不到你,自然会想法子引你出去,你娘便是最好的饵,还是你觉得,你真将你娘藏得极好,官府尽不可能查到?”
封奕握紧拳头,恨看着周祁等人,哪怕是交易都讲究对等,这些人瞒着来历不说,却要他尽数交代,哪有这般好事。
“我若告诉你想要的,可有什么好处?”
彭齐舟嘿了声:“就你现在这情况,也有资格同我们谈条件?”
“那便算了。”封奕笑得讽刺,冷冷望着几人:“既然你们不诚心,恕我无可奉告。”
转身要离开,被彭齐舟侧身拦了下来,封奕准备动武,却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得直抽气,又想到小顺子还在对方手上,咬咬牙道:“我告诉你们知县藏银的地方和黑账,你们必须保证我娘的安全。”
“说吧。”
得周祁答应,将县令藏银的几处地方告知,那黑账本县令常换地方,却也在县衙之内,至于康城中官府的产业和眼睛,封奕也不傻,新的问题便也要新的条件来换。
“事成之后,我要带小顺走。”
“这得问小顺子,我无权干涉。”
“你是他主子,必然有他的卖身契在,我告诉你我所知的,你将小顺卖身契给我。”
周祁笑,这人说的消息并不是多重要,也就账目和官府手下的黑产业有些用,可用处也不大,最多是节省几日时间。
若想要拿到贪污证据,查到更上头的官员,还得靠他自己设法。
“你说的情报我怎么就知道是真的?那账本对县令可谓重要,定不会藏到他都碰不到的地方,不必你说我也知道它在县衙之内,具体的还需我亲自去找,你拿些浅显的消息与我交换,这便是诚心?”
封奕色豁一沉,以为周祁要后悔,眼中浮出抹狠倪:“我只晓得这些,也尽都说了,你要反悔不成?”
周祁看看逢宗耀,见他点头喊来钟诚,让他随封奕去将封母转送到安全的地方,却有一个要求,案结之前封奕不得私自离开,必须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封奕不信他,他又何尝不担心对方为保家人安稳倒戈,用他等来路给那县令将功赎罪。
封母被送到临城的安抚使司府上安置,比康城县令官大了三品,即便县令晓得封母在此,也不敢有胆子得罪。
封奕这也晓得周祁来头不小,又知他要查贪污一事,合着私下从小顺子那儿套来的话,既是君王派来的人,必然不会同那县令同流,心下彻底解了防备。
“不妨从县令着手,自官儿低的往上查,先找到县令手中那黑账,这些当官的最是惜命,见着把柄自然就怂了。”
彭齐舟边说,将县衙里外的地图摆到上头:“这是按封奕所述画的,昨晚又派了人去探过,确实无误。”
周祁颔首,又问了逢宗耀的意见,几人都觉着此计可行,又填了些细节上的问题,分别配了任务。
彭齐舟负责潜入县衙找那账目,周祁暗中调潜军将,安插在官府手下的产业,逢宗耀则去收集官府作恶的证据,和几个贪官暗中往来的踪迹和地方。
彭齐舟一连去了两夜,都没找到那账本,县令是个警惕心高的,暗阁卷册尽找了,便连地下室入口都找到了,还是没有账目的影子,彭齐舟都怀疑,那贪官是不是把账吃进了肚子里。
回来和两人重新商量,逢宗耀功力有限,勉强会点保命的功夫,和彭齐舟一道的任务只能落到周祁身上。
两人换上夜行衣,趁夜潜到县令房外,眼下仅有卧房未查,这黑账十有八九在里头,县令今夜去了五房小妾那儿,两人交换眼色,将卧房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别说账本,连个本儿都没有。
“难不成知县将账目藏到了府外?”
周祁蹙眉,若真是这般,怕就不好找了,康城这么大个地方,县令手中有多少宅子他都不确定,真要藏到了其中哪处,于他都是个大工程。
彭齐舟也禁不住嘟囔:“难不成狗官真把那账本吃了,需要的时候再从肚子拉出来?”
吃了…
周祁稍作寻思,将搜查过的地方重新过滤两遍,神色一亮,拿剑尾戳了戳彭齐舟:“去把溺器拿来。”
“溺器??”彭齐舟狐疑:“你要那狗官的尿壶做什么?”
那玩意儿多臭,凭什么周祁不去,就使唤他。
周祁眉梢轻挑:“让你去就去,再墨迹县令就回来了。”到时候再想拿可就难了,看彭齐舟死活不肯,算计地勾了勾唇:“你不去,可是要我唤暗卫请皇上来拿?”
提到褚君陵,彭齐舟果然皱着张脸,幽怨极了,周祁还一个劲儿的催促,彭齐舟心里那个气,极不服气的瞪着他:“有种别拿你靠山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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