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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毫不怀疑,若是他再前进一步,那把剑会毫不犹豫地削掉他的脚指头。
梁悉耳边少数的发丝也尽数被剑气削下,纷纷扬扬地在半空中飘落。
他无可奈何地回头与任骄对视。
“是你?”任骄看着他的脸,认出他便是不久前在他爹那遇见过的那个与宓川同行的人。
“你在这里做什么?”任骄眉头一皱,心道冤家路窄,“宓川呢?”
他警惕地观望一番四周,却没能发现宓川的踪迹。
但宓川长久以来的事迹给了他极大的压迫感,让他不敢掉以轻心。
即使宓川中了阎罗令,他也丝毫不敢小觑对方。
“他不在。”梁悉见他来势汹汹,不动声色地捞了一把袖子,将攀在手腕上的小蛇藏了起来。
任骄将他上下打量一番,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却又说不准是哪里有熟悉感。
于是他眯起眼诘问道:“你是什么人?跟宓川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
梁悉当真凝神思索了几秒。
虽然他们并没有明确过关系,但两人都心照不宣。
不过,现在为了摆脱任骄,当然是不能说实话了。
“我先前是宓川大人的男宠,那时候不知为什么得了他的青眼,颇为受宠。”他低着头,装作一番黯然神伤的模样,“可这段时间也不知怎么,他对我的态度渐渐冷了下来,去了一趟贵宗之后,竟半路就将我给丢下了,想来是已经厌弃我了吧……”
说着说着,梁悉突然单手掩面,做了一个拭泪的动作。
任骄显然也想起了宓川这些年到处搜罗美男子的荒唐行径,表情倏地有些不自然。
他盯着梁悉看了半晌,也不知对这幅胡编乱造的说辞是信了还是没信。
梁悉迎着他的目光,心里紧张得直打鼓,也不知他是在观察什么。
然而,就是对视的这几秒,任骄突然神情一动。
眼前这男子虽然有一副全然陌生的面容,但举手投足之间的熟悉感却越发强烈。
他若有所思,自以为窥见了几分真相。
想来是他师兄去世之后,那任骄不甘寂寞,又寻了个跟他师兄相像的替身放在身边。
思及此处,任骄表情一冷,脸上又添了几分嫌恶,他至今尚未知晓他师兄去世的真相,只知道师兄是在崇明宫丢的性命,因此见了宓川就没有好脸色,总想磨刀霍霍地为师兄报仇。
如今又得知任骄竟然找了一份师兄的替身,他心里的膈应都快溢出来了。
他最后看了一眼梁悉,神情也变得不耐,“赶紧滚吧,别再让我看见你。”
语罢,他掐了一个诀,隔空收回了他的长剑。
梁悉松懈地吐出一口气。
“师兄,你就这么放过他了?”任骄身边的弟子仍有些犹疑,“这个人可信吗?”
看来过了这么些年头,任骄也成了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师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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