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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黄:“汪。”
“懂了就好,咱们走。”
给狗抱上马背,一起纵马出城。
按照丁娘子所述地址,辗转找到丁家亲戚。亲戚一家以种棉花类为生,这个时辰一家人全在地里给棉花摘虫,解小菲偷偷摸到其家中找了一圈,简陋的茅屋,实在没有可以藏人的地方。解黄也没嗅到丁酉春的气味。
下到棉花田里同对方打听,对方见他是官家的人,已有三分畏惧,回说自打丁母离世后再没见过丁酉春。解小菲问丁酉春可还有其他藏身之处,对方说实在想不出来。
人没找到也属意料之中,但对于解小菲来讲终究有点懊丧。骑马照旧由明德门返回,路过长兴坊,解小菲不甘心,还想去丁家问问丁娘子是否有遗漏之处。由南坊门入坊,大街上走着,解黄突然“汪”了两声。
“解黄,莫叫。”
解黄反而越叫越起劲儿,从解小菲怀里跳了下去,朝北跑了。
“解黄,解黄,你去哪啊?”解小菲看到解黄跑了,策马追上去。
街上人流络绎,马儿跑不开,解小菲干脆下马,牵着马在人群中穿行。这样一来又看不见解黄了,时不时的跃上马背,眺望它踪迹。解黄在人群中横冲直撞,引发了几起小小的骚乱。解小菲赶紧牵马赶上去。
解小菲找到解黄时它正咬着一个蓬头垢面男人的衣襟,无论对方如何踢踹拉扯它就是不松口。直到看到解小菲过来,这才撒开口,不住地冲他叫唤。
一旦察觉男人想跑,再次咬住。疯狂摇尾巴。
解小菲尚不解其意,“解黄,好端端的你咬人家衣裳干嘛,快松口。这位兄弟实在对不住,我家狗平时不这样。”嘴上这样说,眼睛却不离解黄身上的脚印,生怕他的宝贝狗被踹伤了。
男人慌忙摆手,“没事没事。”
低下头,形色匆匆地去了。
解黄这头急的直打转,冲着解小菲吠叫。解小菲恍然大悟,追上男人,“兄弟,你莫非姓丁?”
男人神色慌张,“不,不,你认错人了。”
“分明就是嘛。”解小菲打量对方的脸,衙门有给丁酉春画过画像,眼下他尽管乱糟糟,但一个人的骨相是变不了的。
男人给他们一人一狗纠缠,警惕地看了眼四周,面露慌色,见空便钻,只想迅速逃离。
解小菲知他此举必是给害怕大秦寺的人发觉,抓住他手腕,压低声音附耳道:“你别怕,我是——”
话没说完,男人挣开他,慌不择路的逃窜。
解小菲也不急着追,喊一声解黄,解黄得他命令,猛蹿出去,轻轻松松追上男人,将其扑倒在地。也不咬,不过男人想走,它绝对不让。
男人发了怒,随手抓起一块儿大石欲往解黄头上砸去。解小菲及时赶到,一脚踢飞了他手中的石头。
“我话没说完,你跑什么?我们家解黄是好狗,不伤人的,你也莫伤它。”
男人目中充满戒备,“你是谁?”
解小菲往东一指,“万年县的。和要杀你的人不是一伙的,你速速和我走。迟了给他们发现就糟了。”
男人的确是丁酉春,那天他亲眼看到朱滕在大理寺门前被武侯砍杀,惊破了胆魂,知道自己一露面也是这个下场,连日来东躲西藏,家也不敢回,这日思念妻子实在思念得紧,冒险回到长兴坊,只想远远的望一望妻子,谁知走到中途即被解黄纠缠上。
丁酉春尚在犹豫,人已给解小菲拉到马上。马儿肥壮,驮两人还不算吃力,解小菲一边打马一边呼喝人群散开,恨不得胁生双翼,立时赶回衙署。
他知道丁家附近有人盯梢,若给他们发现,势必设法阻拦。
他不知道的是,也有人盯他的梢。
大秦寺的胡僧在丁家守了数日一无所获,昨日看到李纤凝二人进了丁家,分出一匹人马专门盯他们。打的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算盘。
解小菲策马奔驰渴望快些抵达衙署,殊不知对方已在他的必经之路设下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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