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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微澜知,道自己不擅长安慰人,却也知道很多伤心人需要的不是安慰,只是安静的聆听。
对高洁,她就可以提供这样的安静。
高洁没有拒绝。
大概因为最难堪的一幕也被看见了,高洁突然就无所谓了。拾掇好后甚至还给她看了一眼:“烧大概就是因为这个。可怕吗?已经快半个月了,还是控制不住。要么就自己流出来,要么就能痛得我整夜整夜睡不着。”
说着,她走进卫生间,将那半瓶乳汁倒进马桶。
季微澜听见马桶冲水声,片刻后,空气中的香水味再度浓烈起来。
“其实没有必要这样。”她掩着鼻子说,“这段时间,这间屋子都属于你。”
她想告诉高洁,完全没有必要掩饰。
高洁却失声吼起来:“是我不想闻见这味道!一闻就恶心!你不觉得恶心吗?”
奶瓶被摔在水槽里,水流哗啦啦响着,高洁的声音也如断断续续,哽咽不休。
“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疯了?我不是个好妈妈……我孩子才三个多月,我就把他丢下不管了……我不爱他,我不想看见他,我甚至连一点儿奶臭味都受不了……”
季微澜安静地听着。
“很好笑吧?他没来的时候,我也盼着他来。为了迎接他,我看过很多书,还上过培训班,我跟我老公说,我一定会是天底下第一好的妈妈……”
高洁歇斯底里地笑了两声。
“现在他来了,我只会恨他……恨不得从来没有生过这个孩子……没有怀孕,没有结婚……甚至,连我自己都不应该出身。我不是一个人,我只是一个容器。”
此时季微澜的安静,给了她倾吐的欲望。她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说了许多季微澜毫不了解,甚至从未想过的事实。
原来,一个孩子的诞生固然可喜可贺,却也会带来这样的痛苦?
从决定要一个孩子开始,当妈妈的就感受到了各种琐碎的伤害和窒息。
“不能吃西瓜,因为寒凉,不能吃蛋糕,要防妊娠高血糖……但是他们给我做的东西必须吃完,剩下一口就要唠叨,不吃好孩子就没有营养,就不会健康……”
“一个项目,我从头盯到尾,眼看就要签约了,必须回家。我不能劳累,不能操心,因为出现过流产征兆。他们在开庆功酒会的时候,我在家里听莫扎特……不能听我爱的摇滚,因为对胎教不好。”
“要保持适当的运动,生产才会顺利。所以我去小区里散步有问题吗?我怎么知道会突然破水?我这么一个成年人,在那里就像小孩尿裤子一样被一群人看着。我想赶紧走,腿却软得站不住……我想哭,他们却问我为什么不留在家里,问我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
“你知道住院待产时要插尿管吗?知道四仰八叉躺在那里打无痛针的感觉吗?知道生完孩子随时都可能漏尿吗?知道喂奶的时候被人围观,还要被点评奶水足不足,应该怎么按摩的感觉吗?”
“属于个人的隐私就这样全方位,无死角的都暴露了。到最后我麻木了,已经不在乎身边出现的人是男是女,他们只是一群晃动的影子,一堆无休无止的指令。我只是一个容器。自尊被打碎算什么,我还能躺在那里分泌乳汁就是有用的。”
季微澜听见响动,一回头就现高洁支撑不住般跪倒在瓷砖上。
她赶紧过去把人扶到床边。也就在这时,她才现床单被撤走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床垫。
“昨晚又漏尿了。大概是喝了汤,比平时还难控制。”高洁面无表情地说,“床单我已经洗过了,床垫也用吹风机吹干了。要扣钱的话你尽管扣。”
“不要紧,有备用的。”季微澜打开柜子,取出高洁未曾注意过的换洗床单。
她将床重新铺好,让高洁躺下。
没想到高洁刚一躺下,就像受到电击般猛然弹跳坐起:“我不想躺着!我讨厌躺着!从生产之前躺到生产之后就像被绑在了床板上,哪怕想喝一口水也要叫人帮忙。我不能动,我要遵医嘱,我要当个好妈妈……”
“好的,不躺。”季微澜一边说,一边将枕头塞在高洁腰后,又拉过薄被盖住她的下身。
“孩子一哭一动,我就变得不再是我。我怕他冷又怕他热,多吃一口少吃一口都会忍不住担心。随时拿他的举动对照育儿手册上的描述。想象他的一岁,二岁,三岁直到三十岁,四十岁的境况,我连他的孩子要取什么名字,我都想过了。”
“我一定不是个好妈妈,否则为什么他们总是不断提醒我应该这样,不要那样?”
高洁仰望向天花板,泪珠从眼角滑落,又顺着丝没入被褥,很快就洇湿饿了那一小块床单。
“太矫情了是不是?他们也这样说,连我妈都这样说。都是这样过来的,不要想太多,不要作……我整夜整夜睡不好是难伺候,我吃不下不加盐的蹄膀汤也是难伺候,我想去看个心理医生也是难伺候……”
“知道为什么我现自己有病吗?因为我老公。我老公很好,我很爱他。但是现在我看到他就控制不住地暴躁。我恨他,因为他不能代替我躺在那里,只会说没关系,这是正常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刚想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季微澜默默闭上了嘴。
“医生说只是产后抑郁的激越症状,吃药就好。可是我还要给孩子喂奶,母乳的优点一二三四五,不想喂母乳的我不是个好妈妈,等孩子周岁以后再吃药不行吗,生过孩子的很多都有产后抑郁,为什么别人可以不吃药……”
“那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为什么要生一个孩子?为什么有了孩子我就变得不一样了?为什么无论我做什么,他们都只在乎对孩子的影响,再也看不到我的感受?”
“我真的不想当妈妈了。我不想被孩子牵着走,我不想每天都在自我怀疑,我还是我吗?”
她看着天花板喃喃道:“所以我逃出来了。我要回奶,我要吃药,我想找回我自己。”
季微澜抽了条湿巾递给她,问:“吃什么可以帮你回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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