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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久了,温辛总觉自己眼睛不太舒服。后来学校做体检,他视力有一点差,他没有告诉梁英。
梁英父母关系很差,从她出生起就在父母的恶语相向和锅碗瓢盆声中度过。在她三岁时,她被母亲送到外婆家,父亲出轨,母亲与他进行了很激烈的一场“对弈”,家中一团糟,吵到高潮,梁英母亲打开煤气灶,门反锁,两人齐齐死在家里。
外婆卖凉皮养她长大,教她做凉皮,渐渐她会搓出q弹的面筋,辣椒油的香辣味道也是独一份。外婆去世后,梁英初中都没念完就辍学了。梁英靠着跟外婆学的做凉皮手艺,走了外婆走过的路,以卖凉皮为生。
梁英爱喝酒,醉了总说些责怪温辛、温敬肖的话,怪温辛一点礼貌没有,偷偷长在她肚子里。怪自己太爱温敬肖,舍不得把温辛打了去,生下来还脆弱得很,生了场大病,差点夭折,好在梁英用她那几年的积蓄救了回来。最怪温敬肖,他飞黄腾达后,再不认卖凉皮的梁英。
梁英说:“别信人嘴里的情啊爱的,都是糊弄笨蛋的。”
醉酒的梁英总是流眼泪,她眼睛里塞满痛苦与黯然,任眼泪怎么流,也都带不走那些愁绪。
温辛有时不想看到梁英,一看到她,温辛就觉得自己不该活着。
是他害梁英变成这样。
梁英清醒时是一个很好的母亲,温辛的衣服总是干干净净带着阳光和肥皂香气,学校要求买的教学资料,温辛不说梁英就主动拿钱给他,叮嘱他争气好好学习,不要像她一样在街上卖凉皮。
她不让温辛放学后去凉皮摊子,怕他同学看到看不起他。说以前带他卖凉皮是他还小需要照顾,是生活所迫,而如今他长大了,脸面也重要起来。
温辛在这件事情上总是不听话,他放学总是去凉皮摊,在梁英的责怪声中自顾自帮忙。
他明白梁英的不易,解梁英的责怪,接受他人生的一切。
梁英虽不言语,但温辛知道她很爱他,于是在梁英病重时,温辛去求了她最痛恨的温敬肖,求他救救她。
在温辛的生活里,第一次出现“爱”这个字眼。
仅仅相识一个月的时间,温辛却觉得和陈可诚认识很久。小蛋糕,后院的花,雨里的悸动,以及在陈可诚看他的眼神里,讲话的语气里,滚落的眼泪里,都在温辛的世界里变成了具象化的爱。温辛想要做一次梁英口中的笨蛋。
陈可诚闻到自己身上沾染的灰尘味道,和温辛身上很独特的甜柠檬香气。每回见到温辛,他周身都萦绕这样的淡淡香气,让陈可诚觉得分外安心。
尤其当温辛轻柔地抚摸拍打他的脊背,并温声细语地说些安慰他的话时,陈可诚原本拧成一团的心渐渐舒展下来,抚平了。
陈可诚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奶糖,剥去包装纸,放到温辛嘴巴里,说:“五岁我还在上幼儿园,我记得很清楚,老师给我们每个人都发了一块奶糖,别的小朋友都吃了,我把糖揣在兜里要带回家给爸爸。回到家糖被我的体温化得很软,我把它放到冰箱,过一会儿就拿出来捏一捏,试图捏出原来的形状。很晚时候爸爸回家,我拿去给他,他一身酒气,把糖丢到烟灰缸,烟灰都被砸得飘起来。”
陈可诚自嘲地笑了下,“我那时哭了,他发了很大火,打我,说是我害死我妈妈,如果我不出生,她就不会死。所有人都在怪我,我甚至没有见过妈妈的彩色照片。可是今天我看到了,在我爸卧室里,那个柜子上摆满了照片,有他们一家三口,还有妈妈。”
“唯独没有我,他很早就不要我了。”
陈可诚忽然抱住温辛,低声在他耳边说:“哥哥,我只有你。”又直勾勾看着他问,“你不会不要我的,对不对?”
温辛抹去他的眼泪,柔声说:“不会,不会的。妈妈去世不是你的错,她肯定不会想看到你这样。如果她不爱你更不会生下你。不要哭,她会心疼。”
陈可诚眼里含着泪,看着温辛,眨了下眼睛,眼泪又掉了下来:“那你会心疼吗?”
“会。”
陈可诚把眼泪都蹭到了温辛的肩膀上,没有说话,亲了他一口之后,扯着嘴角笑起来。
温辛一秒破功。
陈可诚皱眉:“你笑什么?”
“你刚刚表情完美诠释‘哭笑不得’这个成语。”
陈可诚笑着说:“我都在老师你这里毕业了,不许教我成语,教我点别的可以吗?”
“什么?”
陈可诚盘起腿,双手按着膝盖,坐直身体,闭上眼睛说:“嗯,教我怎么kiss。”
温辛说:“可是你很会。”
“我不会,你别瞎说。”陈可诚很着急解释,“我只交过你这一个男朋友。”
温辛看着他不出声笑,也不说话。
陈可诚摸索着在温辛腰上抓了一下,催促道,“快点快点。”
温辛仍旧没有动作,也不说话。
陈可诚忍不住睁开眼睛,视线和温辛的笑容撞在一起,刚要开口说话,就看到温辛放大的脸,嘴唇撞上一片柔软。
温辛双臂环住他的脖子,生猛又笨拙地吻着陈可诚。
在亲吻的间隙里,陈可诚声音低低的:“你很勇敢,哥哥。”
“勇敢什么……i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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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事情上两个人都是笨蛋,最后是陈可诚把温辛抱坐在腿上,不多久,温辛浑身颤抖着打了个激灵,像团棉花靠在陈可诚怀里,陈可诚趁机掐了下他浑圆的屁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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