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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祸不单行。
本来就还没好转的脚踝蓦然遭到二次伤害,司二叔痛到失去理智,完全忘记自己身侧还有一个摔碎的定时炸弹。
那些碎裂的玻璃残片就躺在那里,他却只顾着哀嚎叱骂,看也不看,头颅尽情打滚,猛然碾上半分钟前壮烈牺牲的手机残骸。
“司子天你个孬种!!你老子是真要被你害瘸了!……啊!!操!!!!操!!!”
吱呀——!
碎玻璃割破皮肉的钝响又沉又闷,微不可闻,全然湮灭在中年男人毫无风度的惨叫里。
“司子天我操你妈!!!!好痛!!痛死你老子我了!!”
在言语中凭空与司二婶发生一次无缘无故的性关系,司二叔面上却没有半分快意。
他捂着鲜血淋漓的半张脸,下巴高高昂起,如同濒死的鱼一般剧烈呼吸,浑身疼得打颤。
黑红色的血渗出他的指缝,像一堆干涸的旧颜料,粘稠而发腥。
“你完了!司子天我告诉你!!你真的完了!!!别指望你老子我继续养你!给你生活费!嘶……好痛啊操!!你现在就给老子麻利的滚出家门!!立刻!马上!”
但无论是司子天,或者是司二婶,都没人搭理他。
将自己亲爹肘击在地的司子天没有任何忏悔之意,回头看一眼也无,反而把握时机,一不做二不休,百米冲刺似的奔向司二婶。
“还给我!!”
司子天面目狰狞,伸手抢夺那条被司二婶公开处刑的裙子。
“不要乱碰我的东西!!我说了,还给我!!!妈你是不是聋了!老年痴呆了!听不懂吗?!我说还给我!!”
“司子天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还给你?好哇!还给你!那你先把你这条命还给我!!”
司子天力气太大,一时还陷入魔怔,手劲儿比方才桎梏司二婶时更大了。
司二婶不过是缺少一点防备,指节稍微松上那么一些,那条滑溜溜的裙子便几乎被司子天完全夺走。
“你什么东西不是我给的!你连这条命,都是我给的!”
她往前踉跄两步,十个脚指头蹿出拖鞋的前沿,死死扒拉住地板,才铆足劲,定好下盘,有资本和司子天隔空拔河。
“我没有你这种丢人丢到粪坑里的儿子!穿这种裙子,你不觉得难看我还嫌你丢人呢!没眼看!!”司二婶狠命攥紧裙子的下摆,音线尖利,“二十年前你要是这么硬气就好了!有本事就别从我逼里爬出来啊?!”
“我情愿你死里头!憋死!也好过现在满大街乱跑丢我的脸!”
唰啦——
司子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思维尚且还停留在亲妈赌咒般的斥骂里,那条被双方拼命争抢的裙子却没有足够匹配的质量,轰然断裂。
撕滋滋!
像被剪断的丝线,裙子以腰身为界,一刀两断!
“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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