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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利锋抓起七星剑道:“茹妹,你照顾崔师弟和飞儿待在屋内,不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去。”把天罡剑交到崔浪手中,续道:“崔师弟,你身上有伤不便出去,但是倘若敌人进得屋来,还请你保护好她们母子二人。”转身出了屋子,只见那白衣男子已从崖壁上稳稳落地,才知这绳索足足有数十丈之长,心想这人定是猜到了自己可能就藏身在谷中,是以才会不惜准备出这么一条长长的绳索来。又想:“瞧这人身手,轻功当是极强,恐不输于本门的‘金燕功’,武功自也是不可小觑。如今我们在谷中四人,崔师弟负伤在身,茹妹一介女流,飞儿又是个孩子,如果我都敌他不过,我们四个恐怕非死不可。”心下微有惧意,忙快步躲到了松树后,想要趁那人不意突施偷袭。
只见那白衣男子二十二三岁年纪,一柄剑负于背上。那白衣男子四下望了望,一眼就看到了王利锋家的木屋,忙取下背上的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王利锋瞧得清楚,趁他走到自己身前,一个纵身飞出,跟着一脚踢去,直逼那人后退。那白衣男子大惊,急忙一个翻身躲开,抽出剑来向王利锋斜劈下去。王利锋一愣:“这是本门‘天罡剑法’中‘伤’字诀中的一招,他怎么会本门的功夫?”七星剑一旋,也拔了出来,将那剑格开。那白衣男子见王利锋的七星剑,登时向后跃开,喜道:“七星剑?”王利锋道:“天下不知有多少人做梦都要得到这把宝剑,不错,正是七星剑。”那白衣男子一听这话,忙看向了王利锋,突然惊叫道:“四师兄,真的是你吗?”
这一句话当真是出乎王利锋所料。他又看了一眼这白衣男子,无论是声音样貌,都未有闻见,怒道:“谁是你四师兄?”那白衣男子道:“一别十年,四师兄你不认识我了吗?”将剑面一翻,露出了一个“俞”字。王利锋识得这把剑乃是俞贺轩的,道:“你,你是小师弟?”那白衣男子道:“是啊,我就是俞贺轩啊。”见王利锋兀自不肯信,从衣服内侧的腰间摸出了一杆玉制长箫来,递给了王利锋手中,道:“方才从崖顶下来,我担心这杆箫会不小心掉落,所以就藏在了衣服里。”这也是俞贺轩的随身之物。王利锋想,这世人想要冒认俞贺轩的剑和箫都容易,但是同时还要冒认他的‘天罡剑法’,那自是不能了,想到崔浪说的他和俞贺轩同来此地,自然相信,喜道:“小师弟!”上前抱起了俞贺轩。
原来当年俞贺轩年纪尚小,十年间长相和声音都已大变,是以王利锋乍见之下会识不出来。俞贺轩高兴得留下了眼泪,道:“四师兄,我只当你已经死了,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王利锋笑了笑,道:“现在不是见到了吗?”见俞贺轩极是激动,道:“小师弟,当年我离开铁剑门跟师父师叔前去清云峰时,你还只有十三岁,眼下已经二十三了吧,莫要哭了,叫人笑话。”俞贺轩道:“这里又无旁人,谁能笑话?”王利锋笑道:“谁说没有旁人了,一会儿你见了就知道了。”俞贺轩奇道:“崔师兄他被丐帮的那些人打落了悬崖,难道还尚在吗?”王利锋点点头,道:“你此来原是要寻找崔师弟的吧。”拉着俞贺轩的手回了木屋之中。
屋中三人本来还在担心,但是崔浪识出了俞贺轩之后,发现那师兄弟二人只是动了几下手而已,并无受伤,方始安慰。俞贺轩入得屋来,看到崔浪坐在床上,喜道:“崔师兄从那么高的悬崖上坠落仍然无事,真是太好了。”一看徐菀茹和云飞,问道:“四师兄,这位是?”王利锋笑道:“小师弟,这位是你四嫂,这个是你的侄儿王云飞。”又叫双方厮见,云飞仍是向俞贺轩叩了头。俞贺轩很是喜欢云飞,将他抱起连番亲热,对徐菀茹也很是客气。他本来要问王利锋这十年间的经历,此刻一见,已知他已然成了婚又生了子,想到江湖之上种种传言与此不符,又待细问,却叫王利锋早给识出。王利锋道:“小师弟,这别来情由,抽空我自会相加告知,此刻还不着急要说。我听崔师弟讲你可是受了丐帮弟子的围攻,不知是怎生逃了出来,又想到这么一个办法下得谷来?”
俞贺轩听王利锋一问,怒道:“丐帮这帮狗贼真是可恶至极,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把崔师兄打下了山谷不说,又要将我活捉带回洛阳总舵去交由几位长老处置,说是要逼四师兄你现身。”他料得崔浪已将诸般细节全部相告,是以也不多说,复道:“我的剑法本来就差,一个人又哪能敌得过他们呢?眼看就要支撑不住了,就在这时大师兄、二师兄和潘师兄三人及时赶到,将我救了下来。”王利锋道:“哦?大师兄、二师兄和潘师兄也都来了西北?”俞贺轩道:“是啊,原来是师父和师叔担心我和崔师兄此来西北会有危险,忙又派他们三人赶了来。当时那些丐帮弟子知道他们未必敌得过我们,纷纷罢了手,但是言语之中仍是诬赖四师兄你杀害了他们的龙帮主。对了,四师兄,这些事儿,崔师兄都讲给你听了吧?”
王利锋点点头,俞贺轩又道:“大师兄知道这事儿拖了这么多年,如此下去总是不好,于是就向那些丐帮弟子说,本门将于明年春天的二月十八邀集各派人士共聚铁剑门商议此事,请他们代为转告丐帮的几位长老,那些丐帮弟子这才离去。”原来,自当年王利锋失踪之后,梁浩然很是痛心,于是改立大弟子“灵宇剑”孔润羲为掌门继承人。孔润羲地位非同一般,有便宜行事之权,是以他才会自作主张定下二月十八之约。王利锋也已猜到此节。俞贺轩道:“我就又把崔师兄坠崖之事说了,三位师兄情知崔师兄受伤掉下来死生不明,但是仍要下谷来一探究竟,只是瞧这山谷极深,料想凭借我们的功夫不足以下来,所以才想到把多条绳索连在一起的方法。”
崔浪笑道:“定是俞师弟的轻功最好,三位师兄才会让你下来的,是不是?”俞贺轩道:“小弟的这点儿功夫,哪里及得上几位师兄呢。”崔浪道笑谓王利锋道:“王四兄你有所不知,俞师弟的轻功在我们诸位师兄弟中,除了不及你王师兄之外,那是最高的了。”俞贺轩道:“小弟的功夫最差,遇到敌人也打不过,所以才会加紧学这‘金燕功’,以备打不过敌人逃跑之用。”王利锋道:“本门的武功博大精深,我这十年间在谷中多有参研,实是受益不少。小师弟他日只需再学得一二,就不用担心要逃跑了。”俞贺轩应声允了。王利锋又道:“对了,三位师兄都在崖顶,耽搁太久恐会令他们担忧,事不宜迟,赶紧借此机会出谷去吧。”
徐菀茹听王利锋说要出谷,登时心头一震,要知这出谷可是她自云飞出生以来无时无刻不在想的,可是今番得遇良机,心下反倒踌躇不定。王利锋看出了她的心思,道:“茹妹,你可还有什么担忧的吗?能带飞儿出谷可一直是你的心愿啊。”徐菀茹道:“不错,我是一直想带飞儿离开这谷中,可是听崔师弟说过之后,觉得我们若是出了谷,肯定也安生不得。”俞贺轩道:“四嫂不必担心,凭我铁剑门的名头,想来也无人敢再来找四师兄的麻烦。再说了,就算有人敢无端生事,我们师兄弟都会在一起应付的。”徐菀茹道:“小师弟你有所不知,当年我和四哥甘愿跳崖自尽,就是不想连累无辜,弄得世上腥风血雨的。”王利锋道:“这话倒是不错,眼下这绝谷的大门已开,此间也藏不住了,即便是我们不出去,难道还不会有人自己下来找我们吗?茹妹你放心,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都会保你们母子周全。”
当下众人来到崖下,王利锋背好天罡、七星两把宝剑,抱起云飞,道:“你们在此稍等,我先上去看看。”他挂念师兄,早想先一步看看几人。但见他将身一跃,纵出了老高,一把抓住了长绳,使的正是“金燕功”。崔浪和俞贺轩见王利锋身手轻便,无不大惊,暗想他这十年来武功大进自不必说。云飞也很是激动,心想:“爹爹的轻功堪属天下第一了,我以后当勤加修习,只要能把轻功练到爹的这种境界,也算不愧于自己的名字了。”却见王利锋一手抱人,连连纵跃,亏得有绳索可供借力,不一会儿已到了崖顶。
崖顶一片宽广,只见离悬崖半丈之处有一秃树,方才所用的那条长绳就绑在这棵树上。树旁另有三人,正是孔润羲、杜鼎林和潘胤祥。这三人陡见一人抱着个孩子从谷底上来,本以为会是俞贺轩,孰料眼前这人却是一身的麻布粗衣,尽皆一惊。王利锋却未有顾及,喜道:“大师兄、二师兄、潘师兄,你们也都来啦?”三人皆是一愣,凝神细看,才识出了他来,但是却不敢相认。杜鼎林喃道:“你,你是四师弟?”王利锋道:“是啊,二师兄,就是我啊。”说着放下云飞,让他们看自己的后背。三人一看他背上的两把宝剑,果是本门至宝,当下再无怀疑,师兄弟十年相见,自是一番亲切。
过了片刻,王利锋忽道:“三位师兄,小师弟和崔师弟他们还在谷底,我去接他们上来。”三人也不及问他别来诸事,都应了。王利锋又谓云飞道:“飞儿,这三位都是你的师伯,你先跟三位师伯在这里,我去接你娘上来。”将三人一一介绍给云飞。云飞应了忙向三人叩头行礼。三人心下均是怀疑,据传当年王利锋是和程如玉同时跳崖的,这孩子莫不是他们的儿子?王利锋适才又说要下谷去接他娘,那人多半就是程如玉了。想到铁剑门自此和无极门结了亲,无怪江湖上盛传王利锋勾结了无极门的大小姐,于铁剑门的未来倒是颇有担心。
王利锋转身下谷,不一会儿就抱着徐菀茹上来,三人一见是个女子,又听云飞喊她做娘,心中便当徐菀茹就是无极老魔的女儿。他们均未见过程如玉,加上江湖上的传言种种,便有了误会,虽然口称弟妹,仍极为客气,心中也稍有惧怕,唯恐得罪了无极门。简单厮见之后,王利锋又下了谷去,过不多时和俞贺轩背着崔浪也上了来。三人只见王利锋三上三下竟是如此之速,大气也不喘一下,均想他这十年来武功定是大进不少,内功修为也远非当日可及,连连称赞。王利锋道:“这十年被困谷中,除了传授些功夫给飞儿之外,再就是自己稍加修炼而已,恐怕跟各位师兄弟相比早就远远不如了。”孔润羲道:“四师弟谦虚了。对了,这里天寒地冻的,实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到前方的镇子上再谈吧。”众人皆以为是,于是往东方赶路去了。
行到小镇,已是黄昏,八人在客栈饱餐了一顿,席间王利锋又把十年来所发生的事儿一一向众人说了一遍。孔润羲、杜鼎林和潘胤祥这才知道当年和王利锋同时跳崖的并不是江湖上所传的程如玉,而是眼前的这个徐菀茹,都道:“我们还当弟妹是无极老魔的女儿呢,疏不料是我们误会了,原来弟妹竟是当年徐禧徐大人的义女。”徐菀茹听过崔浪讲述那些江湖传闻,知道他们这么想也是正常,只是浅笑。崔浪道:“其实这十年来,王师兄一家三口都被困在那谷里,一直未曾出谷半步,江湖上所传的他杀了龙帮主、卜老前辈、唐老拳师祖孙和朱冠霖六人,都是信口胡诌的。”孔润羲道:“既然确非四师弟所为,那便什么都好说了,等到来年二月十八,我们再向天下英雄解释。”
王利锋道:“就怕这些人中有不少是志在本门的五宝,说什么都没有用。”潘胤祥道:“王师弟说得是,否则他们也不会这几年间几次上王屋山来了。”俞贺轩道:“眼下我们应当加紧赶路返回铁剑门,向师父请教如何处置为好。”众人皆以为有理。这晚众人在客栈住下,又为崔浪运功疗伤,次日天明,杜鼎林去雇了两辆马车,一辆给徐菀茹母子乘坐,一辆给王利锋和崔浪乘坐。王利锋道:“崔师弟有伤在身,这车给他乘坐那是自然可行的,可是我好端端的,何必也要坐这车呢?”杜鼎林道:“四师弟,眼下你重出江湖,若是无端给人瞧见,传将出去势必引来不少麻烦。你还是坐在车中不要露面,等我们回到了铁剑门,一切就办多了。”王利锋以为二师兄想得周到,欣然答允。
一行八人处处小心谨慎,向东赶去,唯恐泄漏了王利锋踪迹,所幸倒还无事。这日八人行到河中,距离王屋山已有不远的距离,忽然一只袖箭扎在了王利锋和崔浪的车上。王利锋一惊,便欲出车查看,孔润羲急道:“四师弟你好生待在车中,莫要沉不住气,而被人给发觉了。”王利锋一想也是,当即坐着不动。那孔润羲取下袖箭,只见箭上绑着一张纸条儿,打开一看,竟写着“楚囚相对”四字,暗暗心惊:“这四个字,不是当初丐帮龙帮主被杀时出现的吗?”传于杜鼎林、潘胤祥和俞贺轩看了,又把纸条递进车中,给王利锋和崔浪一看。师兄弟几人兀自吃惊,均想平白无故出现这四个字,到底是什么缘故,可想不明白了。孔润羲这时问王利锋道:“四师弟,你看这事儿怎生处置才好?”王利锋道:“大师兄,这里人多口杂的,咱们先找处客栈住下,再说不迟。”孔润羲应了。
众人寻了处客栈,先吃了饭,席间不谈一字一句,饭后这才回屋商谈此事。杜鼎林道:“这人无缘无故送来四个字,到底是何居心,着实令人猜想不透。莫不是为了本门的五宝而来?”崔浪道:“倒也有这个可能,可是拿‘楚囚相对’这四个字,貌似不止是意在本门五宝这么简单。”俞贺轩道:“我也赞同崔师兄的观点,天下之人想要夺我五宝的不在少数,如果正如二师兄所言,倒还无事,就怕,就怕四师兄重出江湖的消息已被此人得知了,那可就大事不妙了。”王利锋道:“我这一路小心翼翼,料来不会泄露了行藏,外人又岂会得知?”潘胤祥道:“敌人在暗,而我们始终在明,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留下这么四个字,说不定就是在提醒我们,王师弟你已被他们发现了。”
崔浪道:“不错,这‘楚囚相对’四个字,原本是龙帮主被杀时,凶手留下用来陷害王师兄你的,此刻又被拿来,用意再明显不过。”孔润羲叹了口气,道:“此地距离王屋山不过三五日路程,咱们一路上都走了过来,可不要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他做事一向考虑周到,生怕出了什么乱子,于是又谓俞贺轩道:“小师弟,这里除了四师弟,就属你的轻功最好、脚程最快,你先行一步,速回铁剑门禀明师父师叔,再请二位师尊派人来接。我担心敌人太强,我们几个不易应付。”俞贺轩一听这话当真有理,道:“大师兄只管放心,小弟这便动身,日夜赶路,很快就会回到铁剑门的。”他也想着把这个好消息告知师父师叔,同时也请师父师叔来援,自可保几位师兄周全。
这晚俞贺轩起身往铁剑门回了,次日一早,王利锋等复又向东赶路。七人行不到午时,途经一条小河,却见桥头站着两个乞丐,皆是三十岁上下年纪,手中各执一根长棍。孔润羲、杜鼎林和潘胤祥皆知丐帮弟子突然拦在桥头,定然来者不善,早已生了戒备之心,齐上前施礼道:“两位丐帮的兄弟有礼,铁剑门孔润羲、杜鼎林、潘胤祥拜见。”两丐齐齐回礼,左首那丐道:“‘灵宇剑’孔大侠、‘忠义剑’杜二侠、‘君子剑’潘大侠,小人在此恭候多时了。”孔润羲心头一凛:“果然这不是巧合之事。”嘴上道:“兄台此话何意?”那丐道:“敝帮几位长老听闻铁剑门几位大侠途经此地,有心相邀一见,特命小人在此等候。”孔润羲道:“几位长老费心了,我们师兄弟几人师命在身,实不宜多加耽搁,他日自当亲去洛阳总舵,向几位长老赔个不是。”
右首那丐道:“孔大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敝帮开山的庄祖师爷和贵派的洪政祖师颇有渊源,想我丐帮和铁剑门世代交好,可不比寻常外人。”潘胤祥道:“这位仁兄说得极是,本来几位长老盛情相邀,却之不恭,不过敝师弟为贵派弟子误伤,亟需返回门中由两位师尊延治,迟了恐有不妥,是以也不敢加以叨扰。”左首那丐道:“本帮几名弟子不分青红皂白,出手打伤了‘林氏四秀’中的‘莫殇剑’崔三侠,几位长老已经重重加以责罚,今日定要邀请诸位一会,一来是为了赔罪,二来也是为了替崔三侠治伤。”王利锋躲在车中,自忖:“丐帮弟子误会是我杀了他们的龙帮主,是以才出手将崔师弟打落悬崖成了重伤,他们又岂会前来赔罪?而且,崔师弟跌落悬崖,他们可不知他会大难不死,难道,难道我的行踪真的暴露了吗?”
却听杜鼎林道:“诚如这位兄台所言,丐帮和铁剑门渊源颇深、世代交好,这一时的误会绝不至有伤两派的感情,待得解释清楚,定然重归于好,所以赔罪云云,二位且莫再说了,否则确有见外之嫌。”这话实是一举两得,表面上是说崔浪受伤,实则在说龙帮主被杀。江湖上传言是王利锋杀了龙帮主等人,但是王利锋被困绝谷十年,岂可分身杀人?定是有人陷害无疑。两丐面面相觑,忽然朝对方点了一下头。右首那丐道:“孔大侠、杜二侠、潘大侠,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小人有一事要问,请三位明言。‘逍遥剑’王四侠是否就在此中车上?”孔润羲、杜鼎林、潘胤祥皆是一怔,暗道:“这消息果然被人知道了。”孔润羲道:“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丐道:“孔大侠还没有回答我呢。”另一丐道:“三位大侠不答,我们也已知道,丐帮弟子遍布天下,王四侠重出江湖,我们岂会不知?”
王利锋听到此间,已知自己藏匿不住,忙从车中出来,道:“丐帮弟子神通广大,王利锋佩服。”二丐一见王利锋现身,齐齐后退两步,惊道:“王,王四侠?”王利锋道:“我早知二位拦在桥头,别有用意。二位有什么话,自管说出就是。”右首那丐道:“王四侠果然够爽快,不愧为‘逍遥剑’。实不相瞒,敝帮上下得知王四侠现身江湖之后,早想和王四侠了结了之间的恩怨,这才从洛阳赶来至此,只等王四侠等到来。”王利锋道:“我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左首那丐道:“王四侠好健忘,龙帮主在宁州被杀也不到十年,王四侠倒不记得了。”王利锋道:“哼,你们丐帮弟子遍布天下,连我重出江湖都知道,自也知道我这十年来所居何处,龙帮主是不是我所杀,难道还用我说吗?”右首那丐道:“王四侠不肯承认,那也由得你了,不过本帮几位长老和数千弟子都在距离此间不远的地方,王四侠若是问心无愧的话,可敢一去对质吗?”
孔润羲阻止道:“二位,我已与贵帮有约在先,本门将于明年的二月十八邀集各派英雄共聚铁剑门商议此事,现下时候未到,何以要不守约定?”右首那丐道:“非是本帮不守信用,龙帮主突然遇害,使得丐帮群龙无首,丐帮偌大的基业,稍有处理不当就会致令无法挽回的局面,本帮实也是不想重蹈百怪帮的覆辙。此事事关丐帮兴衰荣辱,几位长老也是想把这事儿及早解决,还请勿怪。”孔润羲“哼”了一声,正欲说话,只听王利锋道:“我王利锋坦坦荡荡,何惧之有?你们长老在哪儿,只管领我去就是。”二丐心下甚喜。杜鼎林道:“四师弟不可莽撞,这事儿不急,等我们回了铁剑门,自有师父师叔出面。”潘胤祥也道:“是啊,王师弟,丐帮弟子人多势众,若要有一言不合,我们可无脱身的把握。”孔润羲道:“四师弟,清者自清,只要问心无愧就好,你就听我们的劝吧,且用不着理会这些人等。”
王利锋心想:“我若不去对质,丐帮弟子自会认定我杀了龙帮主后不敢前去,以后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这杀人的恶名,我是万万背负不得。”道:“三位师兄,我相信石、宋、马、卢四大长老都是光明磊落之士,他们绝不会胡乱诬陷于我的。何况这事儿迟早也要解决,拖了也恐无益。”顿了一顿,又道:“一会儿我一个人去就够了,用不着你们陪我。茹妹和飞儿,就有劳三位师兄代为照顾。”孔润羲自对他的话言听计从,不敢违逆,想到他的话确是有理,他失踪十年,好不容易盼到他平安出现,岂容再有失?遂道:“四师弟,我跟你一起去见四大长老。”杜鼎林和潘胤祥也纷纷表示要一起去。王利锋道:“不劳三位师兄了,小弟一人足矣。”杜鼎林道:“不成,若是只你一人前去,一来危险,二来岂不是说我铁剑门无人了?”王利锋道:“可是崔师弟有伤在身,茹妹和飞儿又不会武功,不能让她们以身犯险,但是必须得有人照顾她们。”
方才这番对话,徐菀茹在车中听得一清二楚,她心想王利锋势必会处理妥当,也不敢随意抛头露面,这时听王利锋话中之意,已知要去见那丐帮四大长老危险至极,想到十年前的种种经历,又想到崔浪在谷中所言,忙从车中探出头来,道:“四哥,既是危险之事,总还是不去的好。”二丐乍见徐菀茹,皆是一惊,后退几步忙道:“这位……这位莫非就是程……程大小姐?”说着朝徐菀茹深施一礼。江湖上传言王利锋和程如玉感情非同一般,十年前二人又同时跳崖,尽管后来又传程如玉已死,但此刻二丐见徐菀茹对王利锋的关切,便以为徐菀茹就是程如玉无疑,而认定当年的程如玉并没有死。丐帮虽然势大,但是说实话,此刻和无极门相比起来已远远不及,何况自毒龙教覆灭后,无极门便成了江湖正派人士的头号对头,丐帮也不敢贸然与无极门为敌。
疏不料王利锋和徐菀茹等都已猜到二丐是误会了,但眼下他们与己为敌,谁也不想和他们多有言语,故而也不答话。王利锋道:“茹妹,此事终须有个了断,我今日不去见他们长老,难免日后他们会找上门来,那时可就更加不好解决了。”徐菀茹道:“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母子可怎生是好?”说着竟哭泣起来。王利锋安慰道:“茹妹,丐帮一向以侠义为先,四大长老又都光明磊落,只要我去说个明白,一切都可迎刃而解。”让徐菀茹退回车中坐好,转头谓潘胤祥道:“潘师兄,不如由你留下来代我照顾一下崔师弟、茹妹和飞儿。”潘胤祥一想也是,应了句:“王师弟、孔师兄、杜师兄,你们三位务必小心,这里有我照顾,尽管放心就是。”师兄弟三人点点头,便跟着二丐去了。
过了桥,向东北方向行出约莫三里地,发现一处古庙,古庙四周遍是丐帮弟子,少说也有二三百人。孔润羲低声道:“二位师弟,一会儿倘若话不投机,千万不可恋战。”王利锋和杜鼎林应了。走近古庙,群丐见王利锋等到了,纷纷提起棍子站好。王利锋高声喊道:“铁剑门王利锋拜会丐帮石、宋、马、卢四大长老。”果然话音刚落,就见古庙中奔出十余人来,那石、宋、马、卢四大长老就在其中,还有易天等人,只是另有一个三十二三岁上下的男子也在其中,瞧他穿着并非丐帮弟子,究竟是谁可就不知了。那马长老道:“一别十年,王四侠安好?”王利锋道:“承蒙四位长老挂念,晚辈一切如故。”卢长老道:“王四侠新近重出江湖,却不知这数年之间隐居何处。”
王利锋道:“卢长老此言差矣,晚辈可无隐居之心,若非能力有限,也不会被困于绝谷了。”石长老疑道:“哦?王四侠这几年竟是被困绝谷之中?这倒好生奇怪了。”王利锋道:“这事儿又有什么奇怪的,当年晚辈被陕西十姓门的弟子追得走投无路,不得已跳落悬崖,所幸未死,只是从此便一直没能出来,在谷底一待就是十年。”宋长老道:“王四侠这般来说,是想撇清关系喽?”王利锋笑道:“贵帮龙帮主遇害之事,本就和晚辈无关,晚辈自也无需撇清什么关系了。”就在这时,从马长老身后闪出一个丐帮弟子,指着王利锋道:“你休要狡辩!你不仅杀了我们的龙帮主,还杀了天华帮的卜大侠、河北唐家堡的唐迅唐老拳师和他的两个贤孙、衡山派的朱冠霖,这几条人命都是你害的,你还不承认?”群丐一听,立时吼道:“赶紧认罪吧,不要再做无谓挣扎。”
王利锋也不理会,问道:“这位兄台口口声声说我是凶手,可有什么确凿的证据?”那丐道:“你每杀一人,就留下一个词,这便是证据了。”王利锋仰天大笑道:“那也算是证据?几个词的相同之处不过都有一个‘王’而已,普天之下姓王的何止千万,怎能断定就是我王利锋?”又有一个丐帮弟子站出来道:“普天之下姓王的确实数不胜数,但是有能力杀了这些人的,除了王四侠你,恐怕也再无第二个了。”群丐复又喊将起来。杜鼎林道:“各位,我杜鼎林的资质虽然鲁钝,但也知道,凶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留下什么线索故意让人去怀疑自己的。”又有丐帮弟子道:“王四侠聪明无比,难保这不是他的计谋。他故意留下这明显的线索,一般人自会以为他不会傻到如此,就认为是凶手诬陷于他,这不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你!”王利锋闻言大怒,指着那丐帮弟子,显是气愤已极,但想:“我此来可不是多数强敌的,一切终须先行忍耐才是。”这才放下了手。孔润羲道:“四位长老,四师弟的为人,相信几位再清楚不过,当年若非是他,毒龙教焉能轻易为我们所灭?”石长老道:“不错,毒龙教的覆灭,王四侠确实功不可没。”孔润羲道:“试问他如此为人,焉能杀害龙帮主等人呢?”四大长老面面相觑,均觉孔润羲此话有理。这时,那三十二三岁上下的男子道:“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刚刚听两位丐帮兄弟说王四侠已和无极门的妖女成婚,难保王四侠不变了本性。”王利锋暗暗大怒,随即想到自己此来是要解释误会,故而强忍怒气,道:“瞧这位兄台的穿着,貌似不是丐帮弟子,却要请教高姓。”
那人哈哈笑道:“王四侠问我姓甚名谁,莫非有大施报复之心不成?”王利锋大怒,道:“我王利锋礼让于你,你反倒处处针对,我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那人道:“哼,先祖父唐公和两位堂兄一夜之间命丧你手,此等血海深仇,岂是区区‘得罪’二字就能说得清楚的?”王利锋心下一惊,道:“原来这位是河北唐家堡唐迅老拳师的贤孙。”群丐立有人吼道:“若非你杀了唐老拳师三人,岂会立时就知道唐兄弟的身世?”“此人罪大恶极,万不能叫他逃了。”“杀了他为龙帮主和唐老拳师等人报仇!”霎时间四面八方都是群丐的呼吼声。过了一会儿,宋长老示意众人住口,道:“这位唐晖唐兄弟也是走投无路,才不得已来向我丐帮求助的。我们四人商议后,觉得既然杀龙帮主和唐老拳师的都是一个人,不妨就留唐兄弟暂居于此,待得报了大仇,再送唐兄弟回河北唐家堡去不迟。”
那唐晖道:“先祖父昔年曾说过,江湖上后辈之中,要以铁剑门的王利锋和天华帮的杨子玉最为了得,可是谁曾料到那杨子玉背叛师门、认贼作父,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而王四侠你呢,你自甘堕落,为魔教妖女所迷惑,更加残害武林同道、为恶江湖,一定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今日丐帮群雄悉数在此,料得你也难以脱身。”孔润羲道:“唐大哥,有件事我想你许是误会了,四师弟他失踪十年,被困绝谷,期间确实是成了婚不假,但是却非是和无极门的程如玉。而且他十年间从未曾出谷半步,这也是千真万确的。”石长老道:“但是程如玉自十年前在西北一带出现过之后,从此销声匿迹,江湖都盛传她是和王四侠一道跳了悬崖,这事儿莫非有假?”杜鼎林道:“四位长老,我这四弟妹绝不是程如玉,当年将四师弟和四弟妹逼得跳崖的是陕西十姓门弟子,这陕西十姓门的人如何,诸位可想而知,定是他们捏造的谎言出来。”
马长老点头道:“杜二侠这么说,倒也有些道理,这十姓门为恶一方,当地无不怨忿,据闻几年前也已投靠在了百怪帮门下。”唐晖道:“马长老且莫中了奸计,王利锋是铁剑门弟子,铁剑门的人说的话又岂能相信?”宋长老道:“不错,不错,孔大侠、杜二侠,非是我们怀疑两位的为人,只是你们坚说王四侠十年间居于绝谷、不曾出来,又说王四侠他另娶了她人、并不是无极门的程大小姐,孰是孰非,需不是这么简单,我们也不好轻信。”孔润羲道:“那依几位长老之见,此事该当如何?”四大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思了半晌,石长老道:“既然王四侠说自己不是凶手,但是你的嫌疑仍是最大,依老夫的意思,在真凶没有找到之前,想请王四侠随我等同去洛阳总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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