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于是,事情就是这样,这就是世界运转的方式。马赛尔和他逐渐缠绕成一种微小的共生体,甚至把吕卡排除在外。对克莱芒来说,“家”就意味着马赛尔一个,其他人都是访客。妈妈偶尔到巴黎来,一般是兄弟俩其中一个人生日的时候。每逢夏天,爸爸就把马赛尔和克莱芒送到图尔去,在外祖母家对面路边停车,隔着车窗冲妈妈挥挥手,等儿子们把行李搬下去,马上驱车离开。
克莱芒清楚记得吕卡和他们一起过的第一个夏天,那是妈妈离开巴黎的第三年。这位楼上邻居自己把自己邀请过来,单纯因为他“厌倦了尼斯”,马赛尔给了他地址,年轻的吕卡·萨尼埃先生坐了三小时火车,不知怎的说服了一对准备驾车去希农旅游的中年夫妇,指使这两个陌生人绕了十五分钟路,把他送到目的地。
应门的是克莱芒,吕卡冲他微笑,左手提着行李箱,崭新的棕色皮革,黄铜包角,姓名首字母刻在搭扣旁边。访客放下皮箱,说“你好,小柑橘”,弯腰吻了他的脸颊,仿佛克莱芒才是客人。那时候吕卡还比他高,高很多,克莱芒盯着他的衬衫纽扣,低声回答“你好”,吕卡很可能没听见,因为马赛尔从客厅跑出来了,两个年长男孩又叫又笑,互相搂抱,搭着对方的肩膀,穿过厨房,从后门到花园里去了。不到十分钟前,妈妈刚把菠菜咸派和梨子酒搬到外面的橡木小桌上,克莱芒听见吕卡向她打招呼,称呼她“梅西耶太太”,她没有提出异议,回答“你好,路路,你可怜的妈妈还好吗?头还经常痛吗?”
克莱芒把被遗忘的行李箱拖进走廊,关上大门,蹑手蹑脚走到厨房,隔着雾蒙蒙的玻璃窗窥视哥哥和哥哥的朋友,直到马赛尔发现了他,冲他皱起眉,克莱芒才假装在水槽里洗手,推开门,动作夸张地用衣服下摆擦手,走向栗子树下的小桌子。
吕卡就像——克莱芒花了两天思考合适的比喻——邪恶的天鹅,如果天鹅能和邪恶联系起来的话。这天鹅毫不费力地滑过任何社交场合的水面,有时候安静,有时候故意溅起水花。人们的目光总是被他吸引,试图用有趣的话题把他留在身边。克莱芒一整个夏天都往河边跑,因为吕卡和马赛尔总是和同一条街上年龄相仿的女孩们相约去游泳。马赛尔好几次趁着晚餐揶揄弟弟只敢远远地看女孩子,缺乏和她们搭讪的勇气,克莱芒微笑,低头,用叉子摆弄餐盘里的鱼骨,维持羞赧的假象,暗暗惧怕马赛尔哪一天察觉到自己看的并不是女孩。吕卡仿佛知道他的秘密,每当克莱芒在树荫和一本打开的书掩护下看向河水,有那么两三次会发现吕卡也在看他,原本偏灰的眼睛被卢瓦尔河畔的夏季阳光变成蓝色,观察着,甚至可以形容为计算着。克莱芒盯了回去,合上书,略微侧过头,假装困惑,直到吕卡似是而非的笑容变成确凿的微笑,挥挥手,移开目光,回到浅滩上,搂住马赛尔的脖子。
他们三个睡在同一个卧室里,马赛尔在靠窗的单人床上,克莱芒占据了靠墙的那一张,访客睡地板上的软垫,枕着一个从客厅偷来的紫色带蕾丝抱枕。克莱芒睡得很浅,于是醒得最早,外祖母养的公鸡拉姆西斯只要察觉到一点点光线,无论多么微弱,都会开始竭力演唱。马赛尔每次都会叹气,用枕头捂住半边脸和耳朵,再次睡过去。吕卡皱眉,翻身,没有醒来。克莱芒看着他们,目光在裸露的胸口和肩膀上流连,在薄毯子下面蜷缩起来,压着自己的小秘密,这秘密在肋骨下方扭动着,像扑动的雏鸟,或者初生的毒蛇,克莱芒无心分辨,只想否认它的存在。
“……又去图尔,是吗?”吕卡问。
逝去夏日的肥皂泡破裂了,克莱芒睁开眼睛,从1935年返回,坐起来,把枕头塞到腰后。马赛尔今天一早出门了,要去一个什么地方和爸爸碰头,克莱芒独自在家里呆坐,试着读了几页小说,最后带着书和起泡酒到吕卡家里消磨时间,医生一家也在打包行李,到处都是箱子、盒子和罐子,玛德莱娜和小狗卢米在走廊里来回奔跑,挥舞着打包用的皱纹纸。
“去其他地方要租旅店,不太聪明。”克莱芒回答。
“我家就要租旅店。”吕卡爬到床上,躺在他旁边,冲天花板呼了一口气,“妈妈原本认定这里也很安全,爸爸觉得我们至少要躲到布列塔尼。后来妈妈和桥牌俱乐部的其他太太聊过了,怕得要命,回来就决定全家必须立即往南逃。爸爸倒是挑这个时候改变了主意,想留在巴黎,说英国人会来帮我们。”
“但你们现在又在收拾行李。”
“正方和反方各退了一步,我们要去波尔多。我希望不超过一周,我爱玛德莱娜,但如果你把我和她关在同一辆汽车里超过两小时,我会发疯。”
和我们一起去图尔。克莱芒想,但这并不是一个合时宜的提议,于是什么都没有说。吕卡轻声哼歌,忽然停住了,侧过身,看着克莱芒。窗帘拉上了一半,房间一半在阳光里,一半在阴影里,吕卡在阴影的那一边,眼睛里找不到一丝蓝色,只有低垂的雨云。
“你记不记得几年前我去过你们外祖母家里?四年?五年前?”
寄生在肋骨下方的毒蛇扭动了一下,现在克莱芒很确定那是一条蛇,湿冷蛇尾扫过心脏的感觉如此真实,他差点想用手按住胸口。
“五年前。”
“那只公鸡还在吗?我希望它死了。”
“拉姆西斯去年冬天被狐狸拖走了。”
“很好。”
“对外祖母来说不是。”
“她应该换一只懒惰一点的公鸡,至少等到八点钟才开始打鸣。”吕卡看了一会天花板,“我们经常去河边,不是吗?你从来不敢和女孩们说话,也不游泳,只是躲在岸上,捧着你的书,马赛尔说你在家里不是这样的。”
克莱芒声称自己记不清楚了,翻身起来,走到窗边,张望成片的灰色屋顶和远处的森林,双手插进裤袋里。他的手心出汗了,手指变得冰冷僵硬。这是五年来他们第一次讲到图尔的夏天,克莱芒担心吕卡会提起他们在河边交换过的隐秘目光,揭发他对裸露皮肤的渴望,扯下悬在碧绿河水上方三公尺的小秘密——还是说这都是他自己的想象?是他自己在脑海里完成了一出没有观众的舞台剧?说到底,那只是个乏善可陈的夏天,没有人跨越社交规则的稀疏篱笆。克莱芒瞥了吕卡一眼,后者似乎无意继续这个话题,拿起克莱芒带来的酒,琢磨标签,直接从瓶子里喝了一口,宣布它已经没有泡沫了,等同死亡。
“不知道我们能不能一起走。”克莱芒轻声说,看着一辆车在街角处拐弯,车顶绑着箱子和空鸟笼。
“你想和我一起离开巴黎吗,小柑橘?只有我们两个?”
“不,是的,不,不是那个意思,我和马赛尔——”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
许如持一觉醒来从一个倒霉社畜,摇身一变成了偏执文学的小白花虽然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但是并不妨碍主角坚守自我,通过两败俱伤的方法达成了BE结局。许如持垂眸看了下自己纤细又苍白的手腕,真是一阵无奈叹息。这咔嘣一下,估计会折的吧不过,为什么非要绝食呢?对方那么主动的提供豪华住宿和饮食服务,那为什么不选择接受呢?做咸鱼难道不好嘛?秦晟一日回到了别墅,看到了管家神色为难的端着丝毫未动的早餐,冷冰冰的朝楼上走去了还在闹绝食?少爷,其实门直接推开了,但是预料中的对方以泪洗面哭哭啼啼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因为床上那人正在舒服的睡觉,甚至还带着点香甜的鼾声。原来是因为睡到了中午,而不吃午饭。床上那团像是听到了响动,含糊不清的说了句帮我把窗帘拉上...
只是做个研究,黎初醒来发现自己穿成了一本马甲文里的炮灰。一个活了三集不到的炮灰。黎初欲哭无泪。老公还是反派大佬怎么办?当然是带他洗心革面好好做人。新婚之夜记住我娶你只是因为救命之恩。黎初点点头,记住了,记住了。不就一个男人嘛,不知道原主喜欢个什么劲儿。此后,黎初每天想着怎么离婚。曾经那个冷心冷清的男人猩红了眼,...
三年婚姻如同坐牢,云翩换来丈夫和养妹的双重背叛。无奈之下,携巨款,顺豪车,离开沈家,闯荡世界。五年后,她携崽归来,只为夺回云家大权,却不料前夫主动献殷勤帮忙,甩都甩不掉。沈先生,请自重,我们已经离婚了!沈太太抱歉,离婚协议书,我没签字!三个孩子我都有抚养权!...
林悦大概从来没想过,自己大学还没毕业就稀里糊涂跟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男人把证给领了。从满18岁开始,她的母亲就热衷于让她出去各种相亲,美其名曰好男人是不会流通市场的,得先下手为强!相亲过程中,误打误撞与同样被家里催婚的妇产科医生宋云峥结识,俩人一拍即合。宋云峥有没有兴趣结个婚?林悦走着!宋云峥本以为...
一个系统连接两个世界。吴叶,胆小怕死胸无大志的土豪金富二代忽然掉入丧尸世界,手握粗壮金手指,逃离OR留下秦无华,众叛亲离冷面冷心的特种兵,一夕善念,逮住一只爆娇小肥兔,吃掉OR吃掉OR吃掉(叶说好的其他选项呢?!秦听话。叶)末日降临,秩序崩坏,道德沦丧,丧尸已经来了,你准备好了吗?有系统,可穿越两个世界,金手指粗壮,YY升级流爽文。软科幻,一切经不起推敲,考据党慎入。...
缘道未尽再入世,降妖除魔在人间。不似蓬莱得道真,青山江畔观中仙。王玄带着拥有掠夺功法术法的能力,穿越到了这方仙侠世界。故事就从一间道观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