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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花也不管这么多了,上去就问“叔,包车多少钱?”
老汉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连忙站起来,又瞅瞅她们身后的背篓“嚯,这是卖炭挣了不少钱啊,都要包我的车了”
何春花心里急的不行,根本没心思跟他闲话“叔啊,别耽搁了,快下雨了”
老汉正了正神色,说道“”
“我给你加个铜板,你把我送到村子里面的山脚下”
老汉有些迟疑“你们村口到山脚下远吗?”
何春花一跺脚,作势要走“叔,你不乐意送我就找别人了,咱别耽误彼此时间。”
老汉连向她招手“走走走,上车。”
鞭子一挥,那黝黑的大水牛便哒哒哒的往前走,听的何春花安心不少,这老牛比老汉强,不墨迹!
何春花几乎以为这老汉会读心术,她刚腹诽完,老汉就开始调侃她“你这娘子,性子忒急了些,没说两句你就跳脚”
对一个老人脾气,何春花确实有些不好意思,暗暗吐吐舌头,跟他解释“我家晒着东西,淋不得雨呀,可不得着急嘛”
老汉哼一声“咋滴,晒着木头啊?”
“是啊…”言语中带着惆怅。一想到这儿,何春花心里就又忐忑起来。
老汉虽然嘴碎,但还是个热心肠的,一路上一直在催他那头牛“老家伙,快着点哩,别耽误主家大事哟”
何春花听的直好笑,真的好想问一句,叔,你会弹琴不?
牛车刚到村口,何春花就提前将车钱付了。
等到了山脚下,利落的背上背篓就顺着羊肠小道往山里赶。
呼呼的风像刀子一样割在脸上,嘴里干,双腿打颤,却丝毫不敢停下来。
可是,雨点子还是在她们爬到一半儿的时候落了下来。
何春花心里大呼:天要亡我
等进了院子,雨点子更是密密麻麻往地上砸。
何春花顾不上搭理叫她的三郎,放下背篓就往后院里冲。
到了后院,就看见二娘在一个土堆前边把木炭往篓子里捡,边哭喊道“别下了,别下了……”
那手上脸上袖子上全都被木炭染的黑漆漆,何春花看的又感动又心酸。
“别怕,娘回来了”
何春花忙上前来,把她拉到一边儿,自己徒手把土堆里的木炭往外拿,头也不抬的哄她“娘买了糖葫芦,你快洗了手去吃。”
幸好她昨晚只做了两个土堆,此时跟大郎一人装一个,倒也不算慢。
因为抢救的及时,土堆没有被雨水浸透,木炭并没有打湿多少,只要通通风晒一晒也就没事儿了。
何春花搭的草棚子,只能抵挡和风细雨,而眼下这种雨点子,又加上山里风大,棚子里的很多木头已经淋了雨。何春花只好尽量多拖点木头进屋。
大郎和二娘都冲进雨季帮忙,被何春花厉声呵止“都给我回去!你们不想我病死就滚回灶房给我烧洗澡水!”
说完看了大郎一眼“谁要是不听,以后就别叫我娘!”
两人齐齐顿住,转身一前一后跑进屋里。
雨水如注,棚里的木头只抢回来一小部分,剩下的何春花不得不放弃。
打湿了的木头其实多晒一晒也能烧炭,只是晒木头需要时间啊,她哪里等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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