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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在看见他脸的第一眼就无比确定地说道:“你肯定是狐狸山上跑出来的狐妖。我娘说妖族就属狐妖化形后的样子最为貌美。”
慕朝雪只和师姐苏元黎还有早已魂飞魄散的妖皇离厄接触比较多,本来想说自己是蛇,但既然她说是狐狸那就狐狸吧。
他又回想了一遍曾经见过的魔族,没觉得他们的外表和普通人有什么区别,便问了老虎。
老虎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本来就长得美什么区别呀。”又撸起衣袖,露出胳膊上一枚暗红色的花瓣状印记,颇有些自豪地说道:“但是我们一出生身上就会携带这个记号,好看吧,娘说这是戎树开出来的花。”
她说着又惋惜道:“不过娘说魔域灵脉断了,别说花,就连一颗草都找不到了。我出生得太晚了,没机会看到戎树开花时候有多美。”
慕朝雪凑近瞧了瞧,这花瓣长得很像桃花,但是多了好几重花瓣,这种植物只能在魔域正常生长,魔域失去生机,它们也就从世上消失了。
他迅速将老虎的衣袖拉下来,挡住印记,顺嘴嘱咐:“藏好吧,别被人看见了。”
小姑娘嘻嘻笑了一声:“每个魔族的印记位置都不一样,我娘说如果当初我出生后印记长在脸上,她就干脆把我整张脸涂黑,让我当个丑八怪。”
慕朝雪的脑子里顿时就不由自主地好奇起来,那师弟的魔族印记在什么地方?
现在他也快要完全恢复正常了,一直躲在这破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狐狸山这一片位置太偏僻了,好处是不用太担心被找到,坏处是消息闭塞,根本不知道师弟和李忘忧打得怎么样了,只能从系统处大概得知师弟还活着。
可师弟活着,不代表李忘忧就死了,也不代表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他就算是想直接找个地方窝着,每天躺平睡觉,也得先确定一下自己的处境。
他可不想到时候一出门就撞上不该撞上的人,李忘忧被他戏耍了个彻底,真相一旦暴露,凭对方的脾气,他怕是真就当场化成灰了。
老虎也有自己的烦心事,她家和另外两家在狐狸山脚下住了这么多年,虽然一直还算安稳,但是到底没有归属感,总是难免因为和村中其他人的不同而提心吊胆,是以三家这些年也一直在留心魔域的情况。
近来得知尊主重返魔域,就生出重返故土的心思,直到传来尊主大败青耀山师祖,与仙门解开旧怨,三家人归去的心思越发急切,恨不能立即长出翅膀飞回去,可惜修为太过低微,和村子里普通百姓较量起来都不一定稳赢。
爹娘归心似箭,老虎虽也想过上不用小心翼翼遮遮掩掩的生活,但也没那么急不可耐,她更加担心自己在这世上唯一的好朋友以后要怎么办,她这一走,就没人陪他了。
慕朝雪看这小孩又长吁短叹,差点以为她家出事了。
老虎便将自己的烦心事跟他讲了,还带着一些内疚,问慕朝雪以后打算怎么办。
慕朝雪心想这不就是瞌睡来了递枕头,他正忧愁着之后该去哪儿呢,这个地方离承澜宗实在太远了,除了承澜宗,别人他又信不过,不敢贸然跑上门去表明身份。
但是魔域离这里很近很近,之前他飘在天上就看到了魔宫的位置,距离也不是很远。
他完全可以去魔域走一趟,偷偷去附近打探打探他们那位尊主的情况,要是性情大变六亲不认,他就再返回来,要是和师弟以前一样,还当他是师兄的话,他就去认亲!
由于一直骗老虎自己是妖怪,他怕老虎家里的大人看穿自己,就没有说明自己也要去魔域的计划,一脸不舍地和老虎依依惜别。
结果老虎第二天又来了,说是恨不得立刻就走,但到底在一个地方生活了很久,又不是逃难,很多东西需要慢慢收拾。
慕朝雪也把自己的想法委婉地跟她说了:“传出来的消息也不一定是真的,还是要先看看,你娘也说了,又不是被迫逃难,不急在一时,等事情确实不会再有意外了,再出发也不迟。”
老虎深以为然,回家转告爹娘去了。
慕朝雪数数日子,已经又过去五天了,他的耳朵还是没有恢复。
之后几天老虎忙着帮家里收拾包裹,没有出现,老虎说他们准备半个月后出发,与村里相识的人借口说是在北边大城里的亲戚发达了,前去投奔。
慕朝雪待在破庙里,等着自己的耳朵长出来,中间抽空去了一趟附近的月亮城,用随身携带的一枚扳指换了几套和平时风格迥然的布衣,毕竟到时候为了不走错路,是要偷偷跟在老虎他们后面的,被认出来不好解释。
准备好这个,他就没什么别的行李好收拾的了,他现在不用进食不用睡眠,用不着任何行李。
于是继续待在破庙里,等着耳朵恢复。
第四天晚上,右边的耳朵恢复了原样。
第七天一早,他打了个盹醒来,抬手一摸,左边的耳朵也终于出现了。
慕朝雪拿着一块铜镜照了半天,和这个时空的“慕朝雪”稍微有点不同,倒是和他自己原本的身体分毫不差。
他在镜子前照了半天,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得英俊帅气惹人爱。
此时,在慕朝雪无法探知的远方,承澜宗某处放置魂灯的禁室里,其中一具原本已熄灭多日的魂灯忽然冒出一点亮光,弱弱地闪烁了几下后,彻底亮起。
负责看守禁室的弟子于昏昏欲睡中惊醒,用力揉了揉眼睛,而后猛然窜起,向掌门所在的位置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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