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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渡颔首,转头正正经经问谢姣珞:“你预备如何?”
谢姣珞擡眉,理直气壮:“我没有法子出气,所以才找你来帮我。”
谢渡:“你倒是会做甩手掌柜。”
谢姣珞:“不然我为什麽要有哥哥?”
谢渡宠溺地看着妹妹:“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
他以折扇敲击掌心,漫不经心道:“她不愿见我出仕,明日预备请旨,到中书省任职,如何?”
谢姣珞眼睛一亮:“甚好!凭哥哥的本领,直接做中书令吧。”
谢渡莞尔:“胡说。”
虽为胡说,但凭谢渡的家世与声望,一个三品中书侍郎,却轻而易举,手到擒来。
沈樱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缓缓道:“我原以为,太後与谢家甚为亲厚。昔日,我常从她口中听闻,陈郡谢氏何等煊赫富贵,谢家子弟何等出衆。”
她擡眸,定定望向谢渡:“尤其是你,她嫡亲的侄儿。”
谢渡轻嗤,勾唇一笑:“沈姑娘,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太後的性情,你应当很是清楚,因着姣珞身孕便提拔她的夫婿,这其中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
沈樱哑然。
几分真情?半分也无。
谢渡继续道:“太後与谢家最为亲厚之时,便是用得着谢家之时。先帝驾崩,宋妄登基前,太後便跪在你脚下这片地上,哭的凄惨寥落,求父亲帮他们孤儿寡母。”
“如今不过半载,又是何等光景?”
宋妄登基,谢家功不可没。
沈樱却不知,其中还有这等隐情。
谢渡轻描淡写:“逼迫宋妄立崔氏女为後,并非单单是对你不满,而是不愿看谢氏一家独大,想扶持崔家。”
谢姣珞亦冷笑:“我们这个姑母,向来是过河拆桥的好手。”
沈樱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那我便明白了。”
谢渡笑了笑,提起茶壶,为她续杯:“阿樱,你如今当无疑虑了吧。”
沈樱豁然擡眉望向他。
谢姣珞一拍桌子,嚷道:“你胡乱叫什麽?阿樱也是你能喊的?别想蹭我的光,你给我老老实实叫沈姑娘。”
谢渡不理会她,眉眼温柔地盯着沈樱:“阿樱,我能这样唤你吗?”
又温声道:“并无别的意思,只是想随着姣珞喊,我们从来喊人都是一样的,这还是第一次不同,我不习惯。”
沈樱下意识反问:“那你喊秦大人,也是夫君吗?”
谢渡:“……”
他呆愣住了。
谢姣珞骤然大笑。
秦清宿在侧,冷峻的眉眼亦含了笑意,去扶谢姣珞,抚着後背为她顺气:“你别急,慢慢笑。”
谢姣珞靠在他身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不行,我忍不住。”
沈樱顿了顿:“对不起,是我失言。”
谢渡回神,揉了揉额角:“是我口误,不怨阿樱。”
又是一声“阿樱”,旁人没同意,他却已喊了个顺口。
喊便喊了,又道貌岸然笑笑:“我能这样喊吗,阿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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