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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蝶卿不敢说话,她坐姿端正,比在书院里听夫子讲课还要拘谨,心中想问皇太女是不是生气了,却又因着如今这个气氛,什么都不敢说,只敢用余光偷偷看。
一只漂亮的素手,敲在了桌上。
“不愿意学么。”郑雪宁开口,注视陆蝶卿的眼眸深沉。
陆蝶卿忙摇头:“不是,愿意的。”
她立刻打起精神听,中间郑雪宁让她自己用玉山竹练手,注意发力的位置,她就认认真真照做。
可陆蝶卿心底里总觉得闷闷的。
她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就是觉得从自己说完那番话后,皇太女就变得太正经平静了。
这种反差,让人心慌。
直到郑雪宁看着她把玉山竹雕刻出了一个雕塑雏形,清冷开口。
“早些歇息,不急于一时。”
她起身离开,往密道入口走。
陆蝶卿手里的匕首差点割到手指,她一个激灵,将玉山竹雕像,连同匕首哐当放到了桌上,小尾巴一般跟上去。
“殿下…”
少女眼眸怯生生,两只手绞着袖子。
郑雪宁回眸看她,微微勾起唇。
“怎么,还*想替本宫暖床?”
陆蝶卿习惯性跳脚:“才没有。”
看着皇太女还和之前一般逗自己,陆蝶卿心中的石头,才微微落地,略微踏实了一点。
“只是…你不留下来住了嘛。”
她小声开口,感觉自己脸颊在发烫。
不知道为何,说出这话,莫名羞人。
郑雪宁往回走了几步,站在她跟前,保持了两掌距离,认真注视着她。
“本宫还有奏折未看,下次吧。”
陆蝶卿粉白的小脸,有种俏生生的美,每次眨眼时,两排小刷子一般的睫毛就勾人眼球。
她的惴惴不安都写在了脸上。
郑雪宁只能再俯身,拉近了一些距离,和她四目相对。
“早些睡,做个好梦。”
她的声音轻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陆蝶卿原本略有些慌乱的心,在这几个字里,得到了安抚。
“殿下你也是。”陆蝶卿立刻露出了熟悉的一对梨涡,笑起来灿烂又靓丽。
郑雪宁深深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嗯。”
她扭动机关,待门开了,就闪身进去。
门合上了,寝殿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只站着陆蝶卿。
她垂眸看了看桌上的匕首,还有未完成的玉山竹雕像,也不知怎么的,心中有某个地方空了一些。
…
陆蝶卿发了一会儿呆,在想,她今日对皇太女说的那些话,是不是错了?
啊啊啊,她怎么这样。
少女用被子捂住了脑袋,心里有些难受。
“你打算这样把自己闷死么。”
心底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是心心!
陆蝶卿像遇到了救星一般,泪汪汪从被子里拔出脑袋,抱起枕头边的小木雕,飞快说起今日发生的事儿。
“心心,我是不是不该那样说话。我…后悔。”
少女懊恼自责。
木偶停顿片刻,安慰起她来优哉游哉,像个局外人。
“后悔什么。没让她咬你第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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