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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知道一切还要接下那个任务,为什麽在那麽早的时候就放弃了自己的未来?
为什麽要在死前暴露他知道我在找他的事情,为什麽最後一句话是嘲笑我爬树的姿势?
这些问题都没有答案。
我在他墓碑前枯坐了一夜。
天亮的时候管理人员看见我吓了一条,试探着问我有没有事。
我摇摇晃晃站起身,不顾他担忧的询问,朝山下走去,走了很远才拦到出租车。上车後便开始呼呼大睡,回到家後梳洗好後换上了专门为宴会这种正式场合准备的和服,然後坐了最近的航班回到京都,然後拜访了禅院家家主。
我恭敬跪在榻榻米上,等待家主召见。
在御三家年底例行的宴会上我曾见过这位家主几面,但都是远远地看见他我就跑。他可是我十亿的债主,我当然得跑。不止躲他,禅院家的人我都躲。特别是听到那个不可一世的禅院直哉像周围人打听我之後我溜得更快了。
真的谢天谢地我的术式可以让我完全藏起来,所以这麽多年都安然无恙。
今天我主动送上门只为求一个答案,甚尔到底和禅院家主禅院直毗人做了什麽约定。
不多时,禅院家的仆人领着我去到会客室,到门口他就退下了,留我一个人推开眼前这扇门。
我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推开门,然後低着头鞠了一躬:“禅院大人,小人有一事相求。”
“嘁,不是躲着禅院家麽,今天怎麽送上门来?”
所以约定的内容果然还是十亿的事情吗。
那我可拿不出来。于是十分干脆地跪在地上摆出一个标准的士下座。无论是和服还是士下座,这些是我从前嗤之以鼻的东西,却都在加茂家主动接受了,而且今天还用上了。
禅院直毗人又远远地‘嘁’了一声,好像很不屑我的做法。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那可是十亿,虽然我现在有点钱但也不至于拿得出十亿。而且,我的姿态放得很低了,我都没有跪在室内,就在人来人往的走廊上下跪。
倘若这还不行,我只能找天元让她履行曾经和我的约定了。
“你求什麽?”禅院直毗人懒洋洋道。
我看着地板,说给他听也说给自己听:“我想知道当年甚尔和大人的约定。”
脑袋正前方传来液体摇晃了声音,然後听见他吞咽的声音,几声之後,他咂了一下嘴,无所谓道:“你进来,我又不会吃了你。”
我起身忍着麻意踏入室内,他又吩咐我关上门。
正当我手扶在门框上的时候他又随口道:“算了,你的术式不是好用得很吗?捏一个出来瞧瞧。”
我会意,立马在他身下不远处的榻榻米坐好,然後捏了一个隔绝声音的结界。
禅院直毗人又喝了一口酒,依旧咂巴咂巴嘴後才说道:“那家夥以十亿的价格将惠那小子卖给了我,等他儿子觉醒术式後就交给我处置。”
他又喝了一口酒,这次没咂巴嘴继续道:“但这个约定有一个意外,那便是你。”
“倘若你成为了那小子的家人,我必须等到他成年後才能回收。”
“……”我捏捏了拳头,不去回想他嘴里的‘回收’二字。
什麽回收,惠又不是东西,惠是自由的。
“十亿我会凑到的,”我额头磕地诚恳道:“我会凑到的,所以请不要打扰惠。”
“带上利息也可以?”
“……可以。”
“哈哈哈哈哈哈。”禅院直毗人大笑了几声,将手中的酒瓶摔在地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他走到我面前,揪着我的头发让我擡起头:“就你还不够格。小小的走狗也敢和我谈条件了。”
他松开我的头发,走回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看在加茂家的面子上我今天就不跟你计较了,哪来的回哪去,以後还是向从前一样躲着禅院家的人。”
“……”
“那麽,换一个交易不知道您会不会感兴趣。”
“哦?现在胆子倒挺大的。”
我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不再像刚刚那样恭敬,但也是正常的有礼姿态。
我看向坐在上头的直毗人,认真道:“我有一个关于你的秘密,这个秘密会在2019年左右告诉你。虽然算不得上什麽大秘密,可能对你也不会有很大的价值。”
“但只要你看了就不会觉得亏,如果亏了你再来找我要拿十亿便是。”
禅院直毗人挑挑眉:“这就是你和我做的交易?”
“对,”我点点头将交易重复了一遍:“我与你立下束缚,2019年1月1日起,只要你想知道,我随叫随到。如果你觉得不值十亿,我会连本带利地将那十亿还给你。”
“但你和甚尔的交易就此作废,你不能以任何理由任何形式要挟惠做事。”
“好啊。”他不经思索地点头,随口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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