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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难受领导不许再点我名了 不（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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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我说的是什麽，我已经有点记不清了。

从某个时刻开始，我好像失去了许多记忆，又或者时间实在是一把锋利的快刀，足以将一切斩断。

如果不是整个神国内都没有一朵花承载我的记忆，我就要怀疑是不是就像玩家论坛写的那样，我不知道什麽时候把自己的记忆存到花中了。

在路西菲尔找到我前，我已经有许久没有想起过被关□□前的往事，也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这些人和我的故事。

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它们毫无意义。除了我以外，也不会有谁记得。

而当再次看到这一幕，我的内心的确有一丝感慨，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到我自己都快忘记了。

那还是在我第一次掀起神战丶被神明们共同讨伐的时候。一边散播着死亡，一边履行自己的责任，引导亡灵转生。

但双拳难敌四手，就算是我也需要一些帮手，卡卓就是我在那时候认识的。

我们的相遇绝对算不上美好。彼时衆神还没有将信徒灵魂带回神国的习惯，所有灵魂都归我所掌管。而卡卓就像是一只有收藏癖的老鼠，格外喜欢收藏那些珍贵的灵魂。

我在清点灵魂时发现数量不对，进而发现了是卡卓在捣乱。我亲自杀上门砸了祂的神殿，硬生生抢回了被偷走的灵魂。

这样一来一回，我们便不打不相识。卡卓在那时候便已经初见现在的雏形。而後面对那些前来攻打我的神明。卡桌凭借花言巧语尚未，顺利成为了我的同党之一，因此更被那些神明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我很少和他说什麽，但这家夥总喜欢缠在我身边，兴趣盎然地询问各种东西。

从我的诞生到我和赛穆尔的相处，再到我为什麽要挑起神战。大到接下来的作战计划，小到我喜欢吃什麽，这家夥都乐此不疲地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经常会忍无可忍地将祂丢出自己的神国。而在下一次，卡卓又会以我不知道的方式潜伏进来。

偶尔的，我也会请祂喝一杯茶。

黑发的神明坐在我旁边，嬉笑着说起被自己戏耍的人与那些谎言。习惯用微笑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眼眸中从未有过真实。

而我多半是沉默聆听，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才会回答两句，每当这时，卡卓就会兴奋地补充许多内容，只为再听我说出几句话。

我曾问过他为何这麽做，卡卓挑起一边眉毛，乐此不疲：“你不觉得这就像是寻宝一样吗？千篇一律的风景突然出现了不同的景象，自然会让人感到有趣。”

好吧，幸好他是个npc而不是玩家，否则一定是个重度游戏爱好者。当然，那时的我不会这麽抱怨。祂仅仅是沉默地听着，面上没有任何表情。指望死亡的化身有人类的感情就像是指望天降红雨一样

我们的关系一直处于一种不远不近，不冷不热的状态，彼此互相利用，将对方当做自己的屏障，算计着能从对方身上获取什麽样的利益。

同样都是被大衆视为敌人的反派角色，同样有着不光彩的设定。如果说最初的我是为了推动剧情而担任了屠杀的角色，那麽幽暗之主从一开始就注定在黑暗中成王。

祂的权柄是由谎言和欺骗构成的，王冠之下沾满鲜血，白骨垒成台阶，长袍绣满了敌人的哀嚎与信徒的战栗。

这样的我们绝不可能交心，更不用说成为朋友。

但每当我请他坐下喝茶，在这短短一杯茶的时间，卡卓会保持一段时间的安静。

似乎正在品味这一杯并不美味的茶，又像是在想一些自己都已经忘记的往事。我将新鲜摘下的花瓣投入水中，看着火焰升起丶茶水沸腾。咕噜噜冒出的气泡成为了我们间唯一的声响，与人间相比未免过于寂寞。而卡卓从不抱怨。祂在这方面有惊人的耐性，总会等我花上几个小时去泡一壶茶。

神国中的花泡出来的清茶没有气味，入口後则会变成自己一生的味道，热气氤氲成白雾，我时常透过那渺茫的雾气看去。神明的眼睛在雾後显得模糊不清。

祂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好像一尊从过去凝固到现在的石像，冷硬丶沉默而寡言。和所有神明一样，我同样拥有看破一切虚妄的神之目，但我总无法看透祂此时的情感。

而当祂发现我正在看着他的时候，年轻的神明便对我笑了。

褪去平日轻挑与漫不经心的僞装，浅淡而又真实。这大概是以谎言闻名的幽暗之主最率性的时刻，仅仅与自己的同党分享。

我看着祂，问：“你在想什麽？”

幽暗之主的声音有些散漫，轻飘飘地融化在了风里。祂端着杯子，擡眸眺望这片死寂而沉默的景色。明明是废墟般的风景，祂的目光却无比专注。

“我只是觉得...原来这个世界还不算太差。”

“你是第一个这麽说的人。”

“是吗。”

卡卓放下杯子，又挂起了平时促狭的微笑。方才流露出的真实如烟雾般消散，让人分不清现在坐在面前的究竟是卡卓，还是那位满口谎言的幽暗之主。

无论是那种，祂方才说出的话一定是出于真心。

可直到今天，我也没有明白那句话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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