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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血腥的吻已修（第2页）

她安静垂首靠墙，走廊感应灯都没亮起，孤身站在月光照不到的阴翳。

门被叩响没几秒就开了，一片光亮泄到她眼前，带着柑橘味沐浴露的水汽先飘出来。接着一条裹在黑色家居长裤的大长腿伸出门缝，往上是男人淡青的腹股沟，窄瘦的腰身，滴着水的冷白色胸膛。他一手用白色毛巾擦头发，另一只手按在门把手上，蓝眼珠凝睇浑身是血的女孩。

薰已经不擅长对五条悟说谎，索性垂首，不去跟他对视：“对不起……老师，我只需要你的一点血就好。”

五条悟没吭声，捉过她的手带她进了他家。

独居男人的家和她现在住的公寓简直如出一辙，家具摆放得整齐美观，黑色茶几背面後装着水波纹投影灯，深黑大理石瓷砖铺设客厅，露台上一样摆了沙发，厨房外有吧台的设计，酒柜上一瓶酒都没有，只有干净的玻璃高脚杯折射客厅暖黄色的光线。

这还是薰第一次进来五条悟家，也就多看了几眼，觉得这两间公寓可能是作为样板房售卖，所以才长得一样。

五条悟下颚线紧绷，随手把擦过头发的毛巾扔到置物架上。他目光一直落在她流血的伤口上，常年打架的人不会看不出那是她自己拿刀划的。他很想问她为什麽不能爱自己些，看到她受伤的那一瞬他心尖狂颤，用尽全力压制住他想把伤害她的人渣碎尸万段的心情，直到确认是她自己做的他堪堪能保持理智。将她按在真皮沙发上坐下，半蹲在她身前，望见她雪白手臂上见了骨。

即使知道她吸血後伤口就能痊愈，他还是找来绷带一圈圈缠绕她小臂和小腿。他垂下颤动的眼睫，手按在她膝盖上，对她露出他的颈间血管：“小薰以後不要再喊我老师啦，你很快会去留学对吧，到时候我就不是你的老师了，也没什麽必要再保留这个称呼。”

“……好。”

“噫，怎麽答应这麽快？”

五条悟感觉到摩挲在他皮肤表面的牙齿迟迟未咬下去，颈间蓦地滴下滚烫的液体，他擡眼瞳孔颤了下，伸手摸到女孩脸颊上，手掌心不断滑过水一般的液体。

“这不是我们两个人早就知道的事嘛，为什麽哭呢。”

他擡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她的呼吸萦绕耳畔。

“我也不想让你再做我的老师。”薰攥紧手掌，深吸一口气，俯身贴着五条悟耳朵说话，“你确实不是教书育人的料，我也不是能让你教育成才的家夥。甚至我连人类都算不上，你教我的都白费了，不要再对我花心思了五条悟，最好能把我忘记在哪个旮旯角。”

男人按在她膝盖的手掌用了点力，他呼吸的频率也变快，在他说话前薰敛睫张嘴，露出银白色的獠牙猛然刺穿他的血管。咒术师香甜的血液进到口腔，酥麻的体感就像是坐过山车时全身都失重一般。薰伸手臂环住五条悟颈间，指甲掐进他光滑的肌肉，另一只手抚上他肤感细腻的脸颊。

心中还在想真的要对五条悟做这种事吗？

薰感觉到五条悟的体温烫得像火，知道是她的诅咒对他起作用了，她缓缓松嘴，擡眼看他泛红的脸，被五条悟轻轻推开，白色碎鬓下耳轮通红，意义不明地说：“我去洗澡，你喝饱了就先回家，还有什麽事明天说。”

正当他要站起身时，薰伸手想拉他手，他的手太大只能抓手指，手指也很长。她伸出双手抓住他尾指，歪头问：“要我帮你吗？”

“……你知道自己说什麽嘛。”五条悟回眸望女孩，血染红她失血发白的嘴唇，绿眼珠凝睇他，里面多了很多五条悟难以探究到的东西。

“嗯，我可以帮你绝育，只要你帮我摘掉咒具，我能用我的火给你——”

薰话音被一个弹脑门打断，她捂着发烫的脑门预判五条悟的台词：“你是个男人，所以不能绝育。”

五条悟抱起胳膊，挑了下眉：“挺懂嘛小野小姐。”

薰站起身到他面前，被他用俯视的目光注视，她眼睫颤了下，往前踩住他的脚，踮起脚後跟，伸手环住五条悟脖颈。他的蓝眼睛瞬间扩大，刚刚的游刃有馀消失不见，被她的手指摁了摁他後剃发。

“……我帮你吧。”

她边说边吻上男人温软的嘴唇，柑橘的香气萦绕鼻尖。

五条悟睁大眼，他一只手被女孩捉住放她腰上。她辗转着他的嘴唇，用舌头吸吮他的唇角，微阖的绿眼珠倒映他的脸。他极其缓慢地眨了下眼把她推到沙发上，手掌摁着她肩膀，凝眉咬牙：“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

薰点了点头，男人俊美的脸近在咫尺，她手指伸进他的头发：“你不是不能绝育麽，我帮你有什麽问题？”

“这是只有情侣才能做的事。”五条悟冷冷道。

“没错前几分钟我还是你的学生呢。”薰嘴角扯了下，男人白色的呼吸恍若夹着火焰般扑到薰眼皮上，“不让我帮你的话那就算了。”

“……”

等到五条悟洗完冷水澡，一开门望见少女抱臂靠在墙边，长发垂落腰臀，小腿和小臂的雪白绷带被血染红。她侧眸注视他。

他洗澡时一直能看见她身上黑色的咒力渗进门缝，那些负面情绪萦绕着她像一条条扭曲的黑曼巴蛇。

她轻易就能做出那样自轻自贱的事，让五条悟即使知道她一直在门外，还是在浴室里待了一小时才出来。

五条悟伸出指骨摁了摁眉心，长睫半敛，极力让自己口吻平静：“小薰到底想跟我说什麽呢？”

不惜弄伤自己的手臂和腿也要对他说的话是什麽呢？先前控诉他的话显然不是她真正要说的，连带今晚做的事也不像平常的她。

女孩脸庞泛着病态白，她咬了咬指甲盯着五条悟几秒，随即她擡手当她的面打了她自己一耳光：“对不起五条老师，最後一次叫你老师了，我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你原不原谅我都可以。”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五条悟瞪大眼，愣了半晌终于从她那一耳光中回神，插着兜的手摩挲了下骨节，别开脸不看她脸上的红色指痕，另一手撩起湿漉漉的额前碎发，他嘴角抿了下，“要是因为我刚才拒绝你——”

“不是。我已经不介意被虎杖君发现我利用别人了。”薰打断五条悟话音，掩脸深呼吸，“反正不是因为你拒绝我，是我太过分侮辱了你。对不起。”

“什麽意思。”

“对不起。”

“你的对不起是对我说还是对谁说？”五条悟低沉的嗓音透出微末的压迫感，“还是说你想跟我说的就是你坚定要去骗别人是吗？”

薰忽然被他用吸引力拉到他面前，他紧紧凝睇她的双眼，伸手掐住她下巴，另一只手捉住她双手举过她头顶，“说清楚吧，刚刚对我做的那些什麽意思，现在跟我说的这些话是什麽意思，你最好别是在玩我小野薰。”

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挤出来，盯着她的眼睛也是要把她吃了般恨恨地看她，禁锢她用的是无下限的吸引力，没有实实在在碰到她。薰此时意外地平静，她面对这样暴怒的五条悟缓缓眨了下眼，口吻从容：“我喜欢虎杖悠仁，不想伤害他敬重的老师所以我给你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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