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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辰星馆头牌,自然善于讨好应酬,可是那句想念,却……却当真是心里所想。
……
总管秦勉把拎着两壶杏花酿的长乐侯迎进长天府的时候,上官惊鸿本来是在后院练功夫。
听到侍从的通报之后,起初是有些惊讶,可还没来得及想太多,秦勉就已经把段景玉带到了上官惊鸿的后院。
一身湖蓝色锦袍的段小侯爷出奇的光彩照人,一手拎着两个小小的酒壶,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时辰。他看了看上官惊鸿手中的刀,无比自然地开口道:「上官将军在练刀?」
「是。」上官惊鸿一愣,还是微微行了一礼才开口:「段侯爷深夜拜访,可是有事?」
「无事。」段景玉很干脆地摇头,举了举手中的酒壶道:「只是想找将军喝点酒。」
上官惊鸿沉默了一瞬,一时间还是忍不住想到了数日前与这个俊俏男人在万和宫外那一个短暂的亲吻。心绪虽然复杂起来,可是见段景玉似乎完全已经忘记那回事的样子,便怎么也无法开口提起来了。
上官惊鸿挥了挥手示意秦勉退下之后,才带着段景玉到了院落另一侧的小石亭中。他本就不善言辞,再加上面对段景玉又心中紊乱,自然就更不知要说些什么。
段景玉微微歪头,一双桃花眼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上官惊鸿的面容,也并没有着急开口。
那日让他摘下头盔之时,在二楼遥遥看过去,段景玉便觉得上官惊鸿长得好看。
他有着修长的眉宇,挺直的鼻梁和坚毅的嘴唇。虽然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冰冷模样,可是一双点星般凤眼瞳仁色泽却如水墨画般深远隽永,每每看过来的时候就让段景玉怦然心动。
鼻梁之上一道狭长深邃的伤疤,平添一丝苍凉铁血的气质。
那种好看,真的丝毫没有半点的柔和。
他可以让段景玉无比自然地想到在月夜草原中策马挥刀的矫健身影,野狼一般坚定而喋血的气息。
跟齐寒疏不同、跟文青不同,跟段景玉平生所见的任何一个美人都不同。
若是能把这样的男人压在身子底下辗转,让他修长有力的双腿紧紧地夹在自己腰上,又该是多么的销魂。
上官惊鸿并不知晓段景玉心里是这般的心思,但是还是觉得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面对而坐有些怪异,正想着要不要开口之时,却只见段景玉把一壶酒扔了过来。
「宋记的杏花酿乃是烟华京都一绝,不仅是用刚摘的杏花瓣酿成,还掺杂十余种鲜果的汁液,入口更是清凉醇香,上官将军可一定要尝尝。」
上官惊鸿闻言也不多说,低头径自拍开了酒壶的红泥,仰头饮了一口。
「如何?」
上官惊鸿看向段景玉有些询问的眼神,微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诚实地低声道:「太淡了。」
段景玉先是一愣,却又因为面前男人认真的神情微微笑了起来:「我倒是忘了,南疆的酒可是出了名的烈。」
「南疆一到了夜里就冷得厉害,喝烈的酒才能暖身。寻常人是如此,兵营里就更是如此了。不仅是为暖身,更可以壮胆。」
他虽然嗓音依旧沙哑低缓,可是每一句话却都讲得很仔细认真,一双漆黑凤眼直直看过来,倒并不是真的看上去那么冷漠不易亲近。
「那若是如此,我倒也想尝尝。」段景玉心中一动,随即悠悠道:「看看是多么厉害的酒让上官将军把莫汗哈尔铁骑一路打回了大草原。」
上官惊鸿有些分不清这究竟是不是玩笑话,略微思索了一下,便只是道:「那请段侯爷稍候。」
也真的只是片刻的功夫而已,上官惊鸿就已经提两坛酒回到了石亭。
南疆的酒果然不比中原,即使盛装的酒坛相比段景玉的杏花酿也粗豪庞大了许多。
「这是?」
「青麦酒。」上官惊鸿面对段景玉依旧有些探寻的眼神,似乎也有些无措,凝眉又思索了一下才道:「我便只知道此酒名为青麦,其余的……也并无研究了。」
段景玉微微一笑,也不再多问,而是照样拍开红泥,然后提起酒坛大大饮了一口。
青麦酒的滋味果然和杏花酿大为不同,甫一入口,那一股辛辣呛人之气便扑鼻而来,饮下去之后,真的就仿佛吞下了一条火蛇一般,胃更是一下子燃烧了起来,只感觉热得烫人。
上官惊鸿看着段景玉这般风流优雅的男人拿起如此大的粗豪酒坛饮酒本就略微有些微妙之感,紧接着便看到段景玉喝了一口青麦酒之后,俊俏的脸颊迅速因为那热辣酒气泛红起来,在夜色之中与他眼角那点朱砂痣交相辉映,越发显得风采逼人。
他想着那次就是被眼前这人亲在唇上,即使根本没有饮酒,也忽然觉得胸口发烫。
上官惊鸿不由有些尴尬得转过头,可随即又因为心中这般乱七八糟的思绪而有些懊恼起来,倒是根本不知自己这番挣扎也被段景玉看在了眼里。
「当真是……烈得很。」段景玉一双桃花眼中虽然神色一动,可刚开口便因为酒气继续上涌呛了一记,不由重重咳嗽起来。
上官惊鸿有些无措,迟疑了一下还是微探过身子,低声道:「段侯爷?」
段景玉似乎是无暇应声的样子,但却同时伸手握住了上官惊鸿的手臂。
上官惊鸿武艺精深,这样的近身接触自然不会是躲不开,只是却不知为何那一瞬间却有一点呆滞。随即便已经感觉到对方搭上自己手臂的五指非常修长,可指腹与肌肤碰触起来却是微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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