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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第2页）

教授走了太多年，记忆好像都快把狗的样子抹掉了。

“教授？”他轻声说，“真的是你吗？”

狗的耳朵立刻立了起来，尾巴轻轻在身後摇动着，擡起爪子，似乎也在和他打招呼。

喻熙抿了抿唇：“你原来一直陪在我身边吗？你是不是要走了？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闵嘉胥叹了口气：“我还得谢谢他救了我一命呢，当时我被你那个学生敲晕在家门口，如果他不把我变成狗，我都撑不到第二天，现在这头还疼着呢。”

“兴许他就是为了救我们才回来的，”他说，“现在他的使命结束了，差不多该走了，他的颜色变淡了。”

惯来和闵嘉胥不对付的教授听见他的话後将头转过来点了两下，似乎很满意他的觉悟，而後再次将目光投向喻熙，静静地看了他半晌，转身向窗外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似乎一点都不舍得离开。

教授的灵魂真的越来越淡了。

喻熙鼻子一酸，喊住他：“教授！”

教授又回头，一双湿漉漉的小狗眼里透着几分哀伤，张了张嘴，像是在和喻熙告别。

“我其实一直很想你，但是我没想到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喻熙的声音有几分哽咽，“我之前总是想你去哪了，是变成人，变成蚂蚁，变成小猫，还是又成了一只小狗......谢谢你救我，但我还是觉得，如果你能开啓下一段生命的旅程是最好的，我会一直记着你的。”

教授仰了仰头，对喻熙眨了眨眼，而後消失在了窗外的夜色中。

喻熙呆呆地盯着眼前的条纹被子，闵嘉胥盯着他的侧脸，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开口：“哥，你想知道之前教授和我聊了什麽吗？”

喻熙“嗯”了一声，侧脸看向他，还未开口，就听见窗外响起一阵夹杂着狗叫的兵荒马乱。

闵嘉胥还未开口的故事被这段噪声打断，他有些不悦地蹙眉，还没想法子重新开始这个话题，病房的门便被护士推开了。

闵嘉胥随口问道：“楼下怎麽了？”

“吵到您了吗？”护士将窗子关上，拿起放在托盘上的注射器，“是一只狗跑进来了。”

狗？

喻熙眨了下眼：“什麽品种的狗？”

“我也没看清，好像......好像是只黑白花色的，”护士说，“挺小一只，和小炮弹似的冲进来了......哎？您怎麽哭了？”

他哭了吗？

喻熙轻轻摸了下脸颊，触手是一片温热的液体。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的某个下午，他问教授和闵嘉胥谁最喜欢他时，教授舔过他手心留下的口水。

***

虽然只能陪你十几个年头

但我的愿望是要活得比你更久

因为这样

你就永远不会失去你的小狗

说不定哪天我会先去汪星球

如果有下次

换你做我的小狗

——《我是你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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