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织女裂帛二(第2页)

"苛待女工伤病者,病竈必返其身!"

暮色染红运河时,三十家布庄东家被捆成蚕蛹状吊在桅杆。云乐拆了英国蒸汽机的压力阀,气管对准他们□□:"听说诸位爱让女工憋尿?"蒸汽喷涌间,十八道黄浊水柱滋穿"贞节牌坊"匾额,碎匾拼成"漏尿公"三个字飘满姑苏城。

"新规第三条——"

女工们将东家们私藏的金丝楠棺材劈成戒尺,云乐蘸着靛青在运河堤刻字:

"女工如厕限次者,东家膀胱当夜壶!"

晨雾漫过官衙时,知府哆嗦着签下《工约十三则》。云乐把签押笔改造成宫刑钳:"大人这手金批朱签的功夫——"突然钳住他尾指,"签错一划,断一指头!"

而今的江南纺织行会,三百女工持星砂淬的铜梭巡厂。曾克扣工钱的张老板主动在厂门刻血誓碑,每日子时跪诵《女工经》;私设刑房的王东家把祖宅改成産科医院,亲自给女工端洗脚水。

清明雨落,云乐在虎丘塔顶熔了百家布庄的贞节匾。铜汁浇铸成九千斤铜钟,钟锤是东家们祖传的缠足凳。每日晨钟暮鼓,钟声裹着云乐的冷笑传遍水巷:

"再敢犯禁,听好了——

织机绞命根,染缸烹心肝,

蒸汽灌七窍,铜秤阉九族!"

寅时的梆子改敲《茉莉花》小调时,阿满正踩着改良织机跳踢踏舞。三百台飞梭机唱着"哐当哐当"的欢快节奏,金丝银线在空中织出彩虹——那是女工们用熔化的厕牌重淬的彩锭,每根纬线都藏着半阕自由诗。

"陈阿姐,该喝下午茶啦!"十五岁的绣娘捧着云乐特制的"工休钟",钟锤是东家祖传的贞节锁改的。陈娘子摘下防尘帽,露出新剪的齐耳短发:"今儿学《机械原理》第三章,内燃机可比绣花针有趣!"

五更天的染坊飘着桂花香。林娘子把靛青染缸改成温泉池,女工们裹着云锦浴巾泡澡,脚踝上曾经的厕牌烙痕被纹成展翅的雨燕。"姐妹们瞧!"她突然从池底捞出块铜疙瘩,"这不是王东家偷藏的账本锁?改造成浴池塞正合适!"

暮色染红女工夜校时,三十台织机自主运转着织锦旗。阿满用星砂淬的钢笔在旗面题字,墨水里掺着熔化的贞节锁:"这'江南纺织大学'六个字,笔锋得带点东家祖坟的棺材钉锐气!"

晨雾漫过互助金库房,三百个镶金箔的账本自动翻页。云乐把东家的鼻烟壶改成验钞机,每张银票经过都会唱《女工万疆》。突然库门被撞开,曾经的监工举着扫帚大喊:"姐姐们行行好!让我扫厕所抵偷藏的工钱......"

清明那日,女工们拆了东家祠堂改游乐园。云乐把贞节牌坊磨成旋转木马,缠足凳改成碰碰车。陈娘子抱着女儿骑上"飞梭火箭",蒸汽阀喷出的彩带在空中拼出工钱明细:"娘亲月钱一千八,给你买洋娃娃!"

最热闹当数"厕牌狂欢节"。女工们把铜牌熔成面具,戴着跳弗朗明哥。阿满用染缸当鼓敲,林娘子扯着账本纸条跳脱衣舞——每撕一张就露出行暗账,惹得围观的东家们尿湿了绸裤。

子夜惊雷劈中旧账房时,三百女工在雨中跳起踢踏舞。云乐踩着熔化的贞节锁打节拍,织机声丶欢笑声丶雨声混成惊蛰春雷。突然一道闪电劈开黑暗,照亮纺织大学门前的鎏金对联:

"昔日厕牌锁芳魂,今朝机杼织青云;

谁道女子无烈骨,且看江南半天红!"

寅时的晨光漫过染坊天窗时,云乐倚在褪色的朱漆门框上。阿满正带着女工们调试新组装的提花机,十六岁的春妮踮脚往齿轮抹桐油,发间别着的铜簪映着朝阳——那是熔了东家鼻烟壶打的,簪头还晃着半截锁链残痕。

"云姐快看!"陈娘子举着刚织就的霞光锦冲她挥手,绸面暗纹是三百女工的掌印拼成的飞鸟,"按您教的经纬算法,省了三成丝线!"她笑得眼角皱纹都泛着金边,十年前宫刑留下的疤痕被绣成展翅的燕尾。

云乐抿了口桂花酿,喉头微烫。林娘子在染缸边教孩童识字,靛青手指捏着炭笔写"自立"二字,污水池改的荷花塘里漂着识字沙盘——东家祖坟挖出的石碑,如今刻着《女工千字文》。

暮色里的纺织大学传来钟声,熔了三十六把贞节锁铸的铜钟下,女工们正辩论蒸汽机改良方案。春妮的红绸发带在风里翻飞,那是用典妻契裁的,发梢系着的铜铃铛叮当响——每一声都是曾经厕牌坠地的回响。

"云娘子,尝尝新烘的蚕茧糕!"白发苍苍的王嬷嬷端着漆盘过来,她曾是东家最苛待的浆洗妇,如今双手的冻疮纹路被绘成糕点上的花押,"用您教的杠杆烤炉,省柴火还酥脆!"

云乐咬下糕点时,甜味里混着丝缕铁腥气。她望着染坊屋顶新架的琉璃瓦,那是熔了三百个尿壶浇铸的,雨水滑过时映出七色彩虹——女工们坚持要在每片瓦底刻个"冤"字,说这样折射的光才够亮堂。

子夜的更鼓混着机杼声传来,云乐独自走过熄了火的浆洗房。月光泼在空置的厕牌架上,蛛网缠着半截褪色布条,依稀能辨"申时三刻"的字迹。她忽然听见墙根传来压抑的抽泣——春妮抱着旧工服缩在角落,衣襟里还裹着死去娘亲的卖身契。

"哭什麽?"云乐蹲下身,指尖触到少女发间新打的银铃簪。

"我娘若活到现在......"春妮把脸埋进改良工装的宽袖里,那是用东家寿衣改的,袖口绣着蒸汽机图纸,"也能穿着这身衣裳,坐在夜校学算账......"

云乐仰头饮尽残酒,任辛辣灼过肺腑。染坊梁柱投下的影子恰好笼住春妮,像只振翅欲飞的雨燕。远处忽然炸开女工们的哄笑,阿满追着偷吃蚕茧糕的孩童满院跑,陈娘子举着新织的锦缎追光——那锦上三百个掌印正化作漫天星斗。

她摩挲着门框上深深浅浅的指甲痕,那是女工们初学写字时划的。最深的一道刻着"壬戌年霜降,云娘子破厕牌",旁边歪扭地添了行小字"癸亥年春分,吾等自破天"。

寅时的梆子又响,云乐最後望一眼满院灯火。女工们争论蒸汽机参数的影子投在《工约碑》上,恍如一群执剑裂天的神女。她转身没入巷弄深处,腰间的铜铃铛叮当坠地——恰是春妮白日里掉的那枚。

晨光染红染坊烟囱时,新来的小绣娘拾起铃铛。铜铃内壁刻着云乐未说出口的判词:

"天若裂,自当有凡人执炬——

不必是仙,不必是圣,

只需是敢在厕牌上刻反骨的

织女丶染娘丶浆洗妇。"

铃铛系上纺织大学的铜钟索,从此每声钟响都带着清越回音。女工们说,那是云娘子在万千织机轰鸣里,终于露出的那声欣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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