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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违此誓 摸摸看这里跳着的是一（第5页）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後的永清寺。

院墙重重，靠着山的一侧种着一排无患子，金黄的树叶落了满地，反倒是树上光秃秃的。

整理寺院事务的人与她有同样的审美，并没有将地上的落叶扫走，反而自成一景。

佛门清净，她却在这一刻觉察出了一丝不真实。

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些日子，她未改变过从前的行事方式，她是个为达目的不计後果的人，当诱惑足够大的时候，她可以付出的东西也足够可观。

她知道在这个故事里，自己的地位并不稳固，所以主动交好萧临嘉，又在云初表露爱意时顺势而为。

即使是她私人的感情，亦可以作为交易的筹码。

她并不理想主义，一枚在她手上无法发挥作用的白虎令，如果不能用以调动魏国遗留死士，也无法用来将其彻底铲除，不如交还给云初换他的保证。

行至此刻，她做到了步步为营。

可她亦感受到了茫然。

商人为利益往来，飞鸟为食物力竭，可她此刻又在为谁奔忙？

究其根本，这具身体不属于她，附属于这身体的感情，亦不是她的。

她利用现有的条件，维护自身的利益，巩固手中的权力。

最初，这一切行为的所有目的，不过是想要把自己的生活过得漂亮些。

这挑战她接下了，可这一切，是她的吗。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清朗的吟诵，由远及近：

“我仅是我，似我非我，独一无二，即真解脱。”[1]

李昀离闻声回头，见永清寺住持清念手持佛珠，从寺内走出，慢慢地靠近他二人。

她擡手一礼，清念回了佛家礼仪。

“念安殿下，久违了。”

李昀离淡淡一笑：“大师说笑了，日前才见过，何来久违？”

“殿下应诺而来，贫僧有茶一盏，可为殿下解惑？”

年轻的高僧神情沉静，唇边挂着一丝慈悲的笑，手中菩提佛珠莹润饱满。

“殿下。”

云初往前两步，伸手虚拦了半个身位。

李昀离馀光扫见清念背後，冯慕正在院内远远地看过来。

看样子她方才进去之後，是和清念一起出来的。

云初眉心不展，小心靠近了李昀离，压低了声音想要劝阻：“殿下，这和尚未必是好人。”

“我知。”

李昀离低声回了他一句，却没听他的劝阻。

她朗声笑笑，对清念和尚道：“好啊，大师有好茶，孤来品一品。”

说着，跟着转身的清念上前一步。

云初道：

“我同殿下一起。”

大有要寸步不离的架势。

李昀离莞尔，扬了扬下巴示意跟上。

她等了云初一步，小声问道：“你分明没见过这和尚，为何对他敌意这麽深？”

云初侧头看了山侧：“非是我多疑，永清寺这地理位置离豹头山太近，一股能在两年内取信于民的山匪，定是有一个对外的招牌。”

“你怀疑是清念？”

“豹头山一直在扩充人力，百姓所图是温饱，不可能与那位大当家所图之事相同，可这地方山高路远，上山的百姓到底是被什麽吸引上去的？”

李昀离擡头，他们已入寺门，从此处可以看见大殿之上佛祖金身。

她轻道：“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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