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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不违此誓 摸摸看这里跳着的是一（第6页）

“对，”云初与她想法相同，他侧头，视线中全是她，“殿下曾说过，不论是鬼神之说，还是佛教道教，它们可以作为百姓的信仰，成为一种思想寄托，这是很正常的现象，可怕的是以此信仰为私器，达成自己私欲的人。”

他扫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清念，声音很沉很低：“这和尚身无佛性，他是在为私欲。”

“观察很细致。”

李昀离表情未变，淡声夸赞。

云初有点意外，他道：“殿下已经发现了？”

“嘘。”

李昀离看着前方，微微侧头：“有熟人。”

一步跨进寺门，院後景象已经分明。

那里确实有一人。

清念将茶桌设在了寺里那株丹桂的下方。

桂树很大，枝繁叶茂，入冬以後花并不算繁茂，但香气依旧氤氲。

桌旁设了四座，那人已经落座，见他们进了门，斜眼睨了过来。

竟是公良冲。

云初直了眼，李昀离微擡手。

清念走在前，此刻转身对跟着他的冯慕道：“冯姑娘，今日几位施主有事相谈，烦请您去殿前添一柱香。”

冯慕的表情满是担心，看了看清念，又转头看了看李昀离，放不下心。

李昀离勾唇对她点头，道：“没事，去吧。”

冯慕这才转身，一步两回头地走了。

支开了冯慕，院内只剩四人，公良冲旁若无人地喝茶，顶着云初的目光，却连起身的意思都没有。

李昀离侧头刚想安抚云初一句，云初却在她转头的时候沉声开口：“殿下不必顾及我，公良冲既在此，永清寺和豹头山是脱不了干系了。”

公良冲站起来，看着云初，挑衅般开口：“三殿下还能好好地站在这里，实在是令在下意外。”

李昀离冷笑应道：“公良先生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是要与孤做生意，为何要为难我家侍君？离间之举，实非君子。”

那公良冲却笑了一声：“长公主殿下有容人之量，没有杀了三殿下，还将他留在身边，也同样令在下意外。”

他笑了笑，将手中的茶举起，遥遥一敬：“这令在下觉得，咱们的生意，又能谈下去了。”

李昀离眸子微眺。

清念在这时开口：“今日贫僧组局，邀几位赏光，请入座。”

李昀离轻撩衣摆坐下，玩味笑笑：“先前说的生意，孤已经拒绝，公良先生想要旧事重提，总该拿出更多的诚意。”

“先前是在下唐突了长公主殿下，我们据山而居，若是言称没有野心，想必长公主殿下也不会相信。豹头山趴在雍州城旁边，不过两年就快形成了超越雍州城的规模，长公主殿下亦该认可我们的实力和眼界。”

“不错，但你也清楚雍州连年战火，你们是把握着民心不稳的机会，又吃了这两年天下初定的红利，若是朝廷派下可用之人，整顿雍州庶务，推行朝廷政策，被你们骗上山的百姓还会甘愿留在山上吗？”

李昀离看着他，接下了他的茶。

“殿下说的对，只是周佛晓没有这个本事，现在他已经死了，我劫下驿马消息，便是不想楚国朝中派出这个能人来。”公良冲笑笑，“虽依照在下对楚国局势的认知，朝中根本派不出人，但还是做了万全准备。”

这才像是正经要谈判的样子，李昀离转了转杯子，猜测了他的要求：“所以你想要这个位子？”

“殿下觉得，我如何？”

公良冲轻擡眼尾。

李昀离：“曾任魏国左相，推行过不少田策，虽不及右相郑思言誉满天下，但确实是个实干之人，公良先生这张自荐信，有些看头。”

公良冲听出画外音：“殿下的顾虑是？”

“你占山为匪，拥着豹头山与孤谈判，实际是为威胁。又曾虚晃一枪，离间孤与侍君，算不得良善。入城之时，你们三当家死于我们之手，此为有怨在先。再者，你仅为二当家，虽掌山中事务，却终归要大当家出面敲锤定音。”

李昀离笑笑：“孤不谈空口白条，若是要谈，要麽拿出更多的筹码，要麽，叫你们大当家的来见孤。”

“这个殿下大可放心，豹头山事务由我全权处理。所谓的大当家不是隐于幕後，而是根本不在豹头山管事，老三他强抢民女不服管教，早已该死。在下诚意相谈，绝非威胁。至于对三殿下的冒犯之举，”公良冲转眼看了一下云初，“若是三殿下愿意，现在便可以打回来。”

“云初。”李昀离淡淡开口，“你还有力气吗？”

话题突然到了他身上，云初却也没迟疑，脚一点推开了凳子：“他不过是一个文臣，殿下若是准……”

“准。”李昀离喝了一口茶，“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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